不同于将死之人的死氣,是一種長期吃藥的病氣。
而那種病氣,她從未聞到過。
他得了什麼罕見之症嗎?
可他明明看着,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想起鳳嫋嫋先前叮囑過她的事情,君蓁蓁咽下了想要說出口的話。
木栢封祭拜完沒有逗留,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好像真的隻是臨睡前出來串個門,來表達一下仰慕之情。
靈堂再次安靜下來。
眼看着快要到深夜子時了,鳳嫋嫋好幾次趕君蓁蓁去休息。
君蓁蓁倔強的就是不肯走。
“收養的孫女也是後人,隻要我在這,就沒人說祖父無人守靈。”
鳳嫋嫋心裡五味雜陳。這孩子,太倔了。
“還有四天呢,你身體扛不住。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再來了,不會被發現,你祖父也不會怪你的。”
君蓁蓁堅決搖頭。
“我不是做給别人看的,我就是想守着祖父。以前我生病的時候,祖父也是這般守着我,幾日不合眼。祖父能做到,我也能。”
鳳嫋嫋勸她不過,隻能妥協。
君蓁蓁反而勸起了鳳嫋嫋。
“太子妃回吧,太子一定還在等着你呢。而且明日你一定還有很多事情忙,早點睡明天才有精力。”
鳳嫋嫋心裡擔心着君九淵,撐着地面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我留了人在這裡,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讓他們去找我。”
“多謝太子妃。”
君蓁蓁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她對鳳嫋嫋,是打心眼的喜歡,和感激。
鳳嫋嫋将皇後派來的嬷嬷留在睿王府,還留了一些侍衛,随即回了東宮。
此刻的君九淵還沒睡下。
鳳嫋嫋回來的時候,聽到屋裡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一隻腳踏進房門,看到君九淵的床前擺着一張小桌子。
他正在和人下棋。
和他對峙的男子背對着門口的方向,整個身子佝偻着在小桌上趴着,聲音困頓又暴躁。
“我說親愛的太子殿下,我的救命主子,我淵哥,你就放我一馬吧。我甯可在外面樹杈子上挂着,我也不想跟你下棋了。你一個子也不讓我,把把你赢,這有意思嗎?”
君九淵低垂着眼簾,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