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他聲音嘶啞,“你還恨我,對嗎?”
我試圖抽手,他卻握得更緊。
“我都知道了。”
他喉結滾動,眼圈更紅。
“你包裡的艾滋阻斷藥,是因為那天晚上在野戰醫院,那個喝醉的士官……”
他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字句:
“我派人去查了。我才知道,那天我把你一個人留在那兒,你經曆了什麼。”
我心頭一寒。
他像是支撐不住,整個人跪在輪椅前。
“還有我們的孩子。”
聲音陡然啞了下去。
“我不知道那時你懷孕了。不知道孩子也在那天……沒了。”
他顫抖着從貼身口袋取出一個小鐵盒,動作極輕。
“我把他的骨灰一直帶在身上。”
“每次想你的時候,就看看。”
他眼眶通紅地望着我,聲音裡全是破碎的懊悔。
“我找你這麼久,就是想親口說對不起,想補償你。”
“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别這樣看着我……”
我抽回手,冷冷道:
“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滾遠點。”
他渾身一震,如遭重擊。
這時,一陣香水味飄近。
陸薇從人群中走出,軍裝筆挺,笑容溫婉。
“林醫生,你不能這樣呀。”
她語氣帶着恰到好處的嗔意:
“不能因為在國外有了新靠山,就這麼狠心對淮深哥。”
她走近兩步,輕輕挽住陸淮深的手臂。
“當初要不是你非要跟他賭氣,他也不會一時沖動把你留在那裡。”
“再說,那天在場的誰不認識淮深哥?你為什麼不告訴那人你的身份呢?”
“你自己逞強造成的後果,現在全怪在淮深哥頭上,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