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審視,有憤怒,還有一種被看穿隐秘的忌憚。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終于,在第三日的黃昏,他屏退左右,問出了這句話。
我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側過頭,看着窗外漸斜的日頭,慢悠悠開口:
“皇上,您那夜在蘇府,握着我手腕的力道,不像是握住恩人的手。”
他眼神驟暗。
我頓了頓,輕輕咳嗽兩聲:
“倒像是在确認什麼。”
“比如确認我還能不能記起當年的事。”
“是否還記得那些,不該記住的細節。”
皇上臉色一變,聲音沙啞了幾分:
“你記得多少?”
我擡眼看他:
“該記得的都記得。”
“不該記得的,也忘不掉。”
他沉默許久,忽然笑了,笑聲很冷:
“蘇洛霜,你以為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拿捏住朕?”
我垂下眼睫:
“臣妾不敢。”
“臣妾隻是覺得,有些事情,說破了,對誰都沒好處。”
“您說是嗎,皇上?”
他盯着我,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翻湧着複雜的情緒。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
“你要什麼?”
我嘴角微揚,聲音清冷:
“活着。”
“我要蘇家上下,都活着。”
皇上嗤笑一聲:
“就憑你那句話?”
我迎上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就憑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