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要取消婚禮的事。
閨蜜林夕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怎麼啦,林夕。”
可十年友情,林夕幾乎是一瞬間就戳穿了我。
“青栀,你聲音怎麼回事,這麼沙啞聽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林夕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擔憂,“生病了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
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卻隻化作一聲極輕的歎息。
我本想硬撐着編個借口,可在林夕關切的語氣裡,所有的僞裝瞬間土崩瓦解,眼淚不受控制地上湧。
我咬着唇,“林夕,我把孩子流掉了,我和謝淮安分手了。”
電話那頭死寂一般。
兩秒後,林夕的叫罵聲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謝淮安那個死渣男怎麼你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我能想象出,林夕此刻氣到暴走的樣子。
當年我和謝淮安白手起家,兩個人擠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吃了多少苦,林夕都知道。
我白天跑客戶做設計,晚上還要幫謝淮安處理公司的雜事。
連軸轉是家常便飯。
甚至為了節省開支,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
好不容易謝淮安熬成了謝總,卻轉頭就想起了他年少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現在有錢了,翅膀硬了是吧,開始裝什麼深情人設,惡不惡心阿。”
林夕越說越氣,“當初是在他窮得叮當響的時候,陪他吃泡面熬大夜,是誰把自己的設計天賦發揮到極緻,幫他拿下一個又一個大獎,他忘了當初是怎麼抱着你說,這輩子隻對你好的嗎?”
我靜靜聽着,心裡沒有太多波瀾。
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聲音清晰堅定。
“林夕,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不在意了。”
“不在意?”
林夕愣了一下。
“嗯,不在意了。”
我盯着漆黑夜空裡明明暗暗的幾顆星星,唇角勾起笑意。
“我以前總覺得,謝淮安是我人生的全部。但現在我才明白,他不是我人生的唯一支點,我有自己的設計事業,有你這樣好的朋友,還有愛我的家人。”
“他想懷念白月光就讓他懷念去吧,我沒必要再為他浪費時間、精力和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