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幅畫面:紛紛揚揚的大雪,他站在某棟居民樓路邊的路燈下,抱着一個女人,眼淚從臉頰滑落,他聲音嘶啞的說——
“陸錦纾,我們都往前走,别回頭。”
見他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安娜有些擔憂地看向他:“怎麼了,你想起來什麼了?”
那副畫面像煙一樣在戚涼城面前散去。
他收回思緒,手指在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其實我不能保證我真的結婚了,因為……”
“沒有結婚證。”
事實上不僅沒有結婚證,他手機裡都沒有一張和溫心暖的合照。
隻有一枚戒指,還有他病嚴重時在筆記本上寫下的東西。
他寫道:不要忘記,溫心暖是你的妻子。
可他努力想起溫心暖時的情緒,也沒有想起陸錦纾時那麼濃烈。
他和陸錦纾之前絕對不是普通的前男女朋友的關系。
戚涼城這樣想着,沒有再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
安娜也有眼力見的沒有追問。
畢竟如果連戚涼城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别人追問又有什麼意義呢。
回到酒店。
戚涼城洗完澡後,趴在床上打開自己的那本筆記本。
前後總共也沒寫多少字,都是他在感覺自己要病發之前匆忙記錄下的。
他寫了父母,寫了溫心暖,寫了要記住的所有東西。
但沒有一個字關于陸錦纾。
戚涼城垂眸合上筆記本,決定不再去想。
安娜說的對,就算在一起過,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如果他們真的彼此相愛,又怎麼會分開?
他又怎麼會一個人去到異國她鄉?
都過去了。
人得往前看。
等結束手上的這個案子,他就會回到紐約,而陸錦纾還是傳言中那個可以隻手遮天的商業女大佬。
這樣的身份差距,光是看着,他們都不該有什麼關系。
戚涼城關上燈,抱着被子進入夢鄉。
卻不想第二天沒能見上陸錦纾。
早上九點半,戚涼城和安娜在酒店門口集合,剛準備出發。
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