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連和家裡絕交的後果都不害怕,卻害怕我想起來你是怎麼騙我的嗎?”
陸錦纾渾身微滞,連呼吸都變慢下來。
最後她低下頭:“對不起。”
這一句抱歉,她曾經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親口說給他。
在遲到八年之後,終于抵達。
戚涼城搖搖頭:“其實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有你的選擇,我總不會因為你要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而不高興,我隻是……”
“我隻是不明白,你明明和我說清楚就可以,為什麼非要用那樣的辦法?”
“明明一句分手就可以解決的,可你偏偏要讓我以為你死了。”
陸錦纾臉色泛白,眼底充滿濃郁的痛苦。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的确不是我做出的選擇。”
陸錦纾的思緒飄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她和戚涼城畢業後同在一家律所實習工作,但戚涼城的能力遠在她之上。
那天她準時下班,他卻還要留下來繼續加班。
不能一起回家,戚涼城有些不開心,憋着嘴将鍵盤敲得砰砰作響。
她看見,趁沒人注意笑着湊過去與他厮磨:“我們戚律師辛苦了,今晚想吃什麼?我做好飯在家裡等你。”
戚涼城這才心情好一些:“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
陸錦纾笑意更深:“行,别說一個糖醋小排,再加四個菜都沒問題。”
“那你記得下來接我回家……樓下的路燈又壞了。”他勾着她的手指小聲撒嬌。
她點點頭:“嗯,你回來提前跟我說。”
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也就沒有在這時依依不舍的必要。
陸錦纾摸了摸他的頭,給他倒了杯熱水就離開。
離開律所的時候,她還在想着除了糖醋小排,該再給他做些什麼菜。
卻不想剛買完菜走出超市,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紅旗車。
三四個黑衣人看見她之後走上來将她圍住:“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先生和夫人在等您。”
陸錦纾其實早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因為從兩個月前開始,陸母就給她打電話通知她回家。
她說:“我們約定好的五年,現在時間到了,你玩的也夠久了,該回來了。”
十八歲那年,陸錦纾執拗的想要學法,不想走家裡安排的道路。
鬧了很久,陸父和陸母松了口。
他們答應讓她學法,甚至可以多給她一年做律師的工作,但條件是所有花費都不能依靠家裡,遇到什麼困難也不能和家裡開口,并且五年後就必須回家。
陸錦纾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