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或許受了刺激的頭腦已經發不出指令。
聽到這個消息隻是愣愣的呆坐了良久。
我不知道姜令妤為何會做出這個選擇,當時的那個情況很明顯就是奔着同歸于盡去的,沒想到她對我的恨意已經到達了這樣的程度。
突然就覺得很可笑,無論姜令妤後來獲得了怎樣的結果,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後果。
如果不是她太虛榮,也就不會丢面子丢的那麼徹底,更别提她和厲司宸的姻緣本來就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
但她好像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将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不斷的惡言相向,大大小小的報複,甚至是同歸于盡也要讓我死亡。
一次次的勸說都被當成了勝利者的炫耀,我苦笑一聲,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切的無奈和悲哀。
一切事情都已查明,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自己,我沒法直接置之不理。
第二天便去了醫院。
兩人情況都非常糟糕,堪堪保住一條命,還并未脫離危險,在重症監護病房,誰也不讓進去。
我從門外看了一眼,厲司宸全身都插滿了管子,靜靜的躺在那裡,儀器上顯示的生命體征非常微弱。
另一邊的姜令妤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呆愣的望了姜令妤好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害人終害己。
一場車禍,兩個生命就此隕落,本來該死亡的我完好無損,為了救我的厲司宸雙腿截肢,成了殘廢,開車撞人的姜令妤更是直接成了植物人。
醫生說蘇醒的概率很小,應當就是要在床上躺一輩子了。
厲司宸父母最近去了國外,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姜令妤母親早就死了,更是無人問津。
隻有秦特助和姜時宴派過來的人在協調辦理着相關事宜。
醫生說人短時間内不會醒來,我也沒有多留,隻是叮囑看護厲司宸醒來的時候通知我。
厲司宸就這樣昏迷了三天,三天後我才接到人已經蘇醒了的電話。
我再次走進醫院的時候,厲司宸身上的管子已經取了很多,隻是還隻能在床上躺着,不能做任何過于大的動作。
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秦特助在一旁為他削蘋果。
看到我來,秦特助便起身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了我們兩人。
我走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厲司宸關切的聲音傳來:“你沒有受傷吧映绾?”
我搖了搖頭,沉默的坐在床邊接着削蘋果。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說的,自從知道那個毫不猶豫沖上來的車是厲司宸的,我心裡就五味雜陳。
一直以為厲司宸的種種行為都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得利益,可是現在,我也有點不确定了。
為了利益傷害自己,這不是厲司宸的風格。
明明知道很可能會死亡,但還是沖出去了,說心裡沒有任何觸動肯定是假的,但要說其他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選擇的就不會再變,我不願重蹈覆轍。
如果有選擇,我其實甯願躺在這裡的那個人是自己,這樣最起碼是沒有心理負擔的。
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我一刀一刀的削完了蘋果,将蘋果遞給了厲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