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哲已經的遺體早就變成骨灰,下葬了。
她像死了一般靠在床頭,反複粘着那三個字:「下葬了哈哈下葬了?」
她一邊問着,一邊流淚。
短短一個星期,孟悠像得了絕症,迅速凋零下去。
再無往日的鮮活。
「你接連受到刺激,當場昏迷,肚裡的孩子也沒保住……」
醫生站在床頭,語氣帶着勸慰:
「江太太,江先生已經走了,但活着的人還要顧……」
聽到這話,孟悠死寂的眼睛總算恢複了一點神采。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警局隊長的電話。
嘶啞着聲音,問他:「周隊,我記得我明明舉報了江聿哲,你們應該解雇了他,」
「為什麼!他為什麼那一晚還會在砵蘭街出警?你們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面對她的質問,周隊長不慌不忙應道:
「孟小姐,警局警力有限,碰到特殊情況借調前同事,也是常規操作,」
他冷笑幾聲,語氣越發尖銳起來。
「我好奇的是,聿哲明明在抓住毒販,為什麼被你一槍斃命?」
「我……」
周隊長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言辭鋒利如刀。
幾乎刀刀見血。
「孟小姐,你也不用威脅我,我知道你家裡有人,但看在他已經身死入土的份上,請你給他留最後一份顔面!」
「不是誰,都像被戴綠帽,何況還是被自己妻和弟聯手背叛!」
電話挂斷的很長一段時間。
孟悠都沒說話,隻是拿着手機呆呆看着場外。
雪花洋洋灑灑,好像印出江聿哲那雙秀氣的眉眼。
她伸手想抓時。
眼前虛空一片,什麼都沒有。
孟悠一時悲從心來,緩緩捂上臉。
不過片刻,病房裡傳出壓抑的悲痛欲絕的哭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打死你……」
「我沒認出……你……我以為是麻醉槍,聿哲……我該死」
那哭聲飄飄蕩蕩,卻是再沒人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