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洛,你以為赢了嗎?顧隼不會放過你的,他那種人,睚眦必報!”
“洛洛,你小心點吧!”
8
車子在夜幕中行駛,窗外飛速後退的色彩,光怪陸離。
江逸恒單手搭着方向盤,另一手遞來煙盒:
“抽嗎?”
我搖搖頭,推了回去:
“戒了,前世抽太多,肺疼!”
他手指一頓,“你說什麼?”
我不動聲色的把他手中的煙盒抽出來,扔進格子,輕描淡寫的說:
“沒什麼,隻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人太恍惚了!”
“就好像上輩子的事”
他見我神色如常,信了我隻是口誤,
車内安靜了一會,他微微低頭,發出悶悶的笑聲:
“你剛才在法庭上真是犀利,不愧是律界鐵娘子啊!”
這個稱号是圈裡人給的,一半是佩服,一半是諷刺,
諷刺我接案子隻看勝率,不看對錯,
冷血、功利。
“剛幫你打赢了案子,就來奚落我了?”
江逸恒看出我眼中自嘲的表情,煙霧缭繞裡,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你打的第一場官司,昊遠地産,也是這麼狠,一條退路也不給人留,那場我輸了,氣了三天!”
我想起來了,那是我職業生涯的開始,也是那一次後,許父第一次誇我“像許家的女兒”。
于是,為了獲得他們的認可,為了證明自己是當之無愧的許家人,
我接案子隻看難度和酬勞,被告是誰,做了什麼,我不關心,
我隻關心怎麼赢。
我接下地産商的案子,接下藥廠的案子,接下顧氏的案子,
我記得那些敗訴的人看我的眼神,
憤怒、絕望、詛咒。
前世殺死我的人裡,有被強拆逼死兒子的老父親,有因為問題疫苗失去女兒的母親,
還有被顧氏欺詐到傾家蕩産的投資者,
他們說:“我的孩子才二十一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