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僵硬的陸川手中拿過話筒,面對着騷動的會場。
“我是沈清竹。關于剛才的匿名質疑,我在此說明。”
“這篇論文的所有工作,是在我全程指導和監督下完成。陸川研究員是主要完成人,我以個人學術聲譽擔保。”
她頓了頓,視線轉向臉色蒼白的顧舟衍方向:
“顧舟衍是我的助理,他主要負責一些輔助和文書整理,并不具備獨立完成此項研究的核心能力。這項成果,屬于陸川,毋庸置疑。”
台下徹底炸開了鍋。
“首席親自擔保!”
“原來顧舟衍隻是個打雜的?”
“怪不得署名沒他,看來之前是誤會了……”
顧舟衍站在原地,感覺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
沈清竹看向身邊眼眶泛紅的陸川,語氣緩和了些許:
“陸川,你繼續講後面的内容。”
沈清竹的話像一把刀子,紮進顧舟衍的心髒後還在裡面擰了一圈。
台下那些恍然大悟的、輕蔑的目光,更是将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輔助工作?文書整理?不具備核心能力?
她當衆否定他的全部價值,将他的尊嚴踩在腳下,隻為給另一個男人鋪路、正名。
陸川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得意,像根針,刺破了顧舟衍最後一絲理智。
血液轟的一下沖上頭頂。
委屈和憤怒彙成一股他從未有過的沖動。
他猛地站起身,徑直就要朝台上走去。
就在他的腳剛邁上台階第一步,手腕驟然被一股大力抓住!
沈清竹快步下來,她的手緊緊箍住他的腕,力道大得讓他骨頭生疼。
“放手!”顧舟衍掙紮,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沈清竹看也沒看他,對着台下騷動的人群微一颔首:
“抱歉,我的助理隻是來和确認一下一些細節。”
說完,她不顧顧舟衍的掙紮,幾乎是半強制地,将他強硬地帶離了報告廳前台。
門“砰”地一聲隔絕了外面的喧嚣。
昏暗的燈光下,隻有他們兩人。
顧舟衍用力甩開她的手,赤紅着眼睛瞪着她,胸口劇烈起伏:
“沈清竹,你為了他就這樣把我踩成一個隻會打雜的廢物,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他的聲音帶着哽咽,卻沒讓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