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司丞的嘴角微微揚起,像是釋然,又像是用盡生命最後的溫柔。
他的呼吸漸漸微弱,他動了動唇說:“秦甯,對不起。”。
他長長的睫毛緩緩垂下,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一道驚雷,炸在秦甯的腦中炸開。
黎司丞,就這樣去了?
秦甯踉跄了一步,梁西懷扶住了她,才穩住了身形。
雨滴砸在窗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和她糾纏這麼久的黎司丞就這樣……去了?
……
黎司丞葬禮那天。
她按照他的遺願,将他安葬在她住的所在地方的不遠處。
她站在墓前,問梁西懷會不會介意。
梁西懷搖搖頭,目光落在墓碑上那名字許久,才輕聲說:“他用生命的最後一刻保護了你,這份情,我就不會介意。”
“我很感謝他,那天要是他沒來,倒在血泊裡的就是你了,我每次想都會後怕。”
秦甯望着墓碑上黎司丞的名字,指尖輕輕撫過那冰冷的石面,牽着梁西懷離去。
一個月後,警方終于抓到那個歹徒,同樣也順藤摸瓜的找到了逃匿在外的肖恬。
肖恬被押回審訊室時,神情依舊倔強。但是在警方告知她,死的不是秦甯而是黎司丞時,她的表情瞬間崩塌。
她猛地擡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崩潰,嘶聲喊道:“怎麼會是小叔?”
“不可能,你們是不是騙我的!”
“我殺了小叔……”她喃喃重複,聲音顫抖如風中殘葉。
她突然癱倒在地,淚水洶湧而出,沒過多久她在監獄裡自殺了。
秦甯得知消息時,也是一愣。
在她眼裡的肖恬又壞又惡毒,她以為肖恬對黎司丞的愛隻是浮于表面的占有。
但好像并不是,肖恬或許是真的愛黎司丞的。
自那日以後,秦甯常在夢中驚醒,冷汗浸透衣裝。
有時會夢到那天黎司丞護在她身上,被人一刀又一刀的刺着。
有時會夢見她和黎司丞的一些過往。
有好的,也有壞的,但大多都模糊了。
她并不是還有多愛他,隻是他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讓她無法平靜地将他從生命中割舍。
可還好她還有梁西懷。
每次在她被噩夢驚醒中,梁西懷總是第一時間将她摟進懷裡,低聲安撫着她,告訴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