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冷着臉兇我,其實語氣中全是着急和關心。
現在也一樣。
前天我問他小山村有什麼好玩的,馬上快要元旦了,怎麼不回家。
他面上對我笑,其實雙眼滿是心虛。
“不着急回家,我好不容易有時間陪你,多玩兩天。”
當時我就察覺出不對,但什麼都沒說。
直到他要走我的手表,說拍個照片,給時昭也買一個。
我把手表摘下來遞過去,他調試的時候指尖都在顫抖。
直到把手表重新給我戴上,難看的臉色也沒有一絲好轉。
我笑着問:“哥,這手表都是老款了,你還是給昭昭買個新的吧,否則她會不高興。”
哥哥連看都不敢看我:
“沒事,就買這個吧。”
我更加确定他很不對。
當晚,我取下手表仔細檢查。
果然發現定位被改了。
雖然表面看起來地址還是海城家中。
但隻要點進去破解一下就會發現,定位被改成劉家村外的一個林子裡了。
哥哥應該是随便選的位置,沒有注意是在林子裡。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沉進地獄。
但我沒有去找他,也沒有問。
因為我知道,他也很為難。
時昭怎麼都看我不順眼,又有抑郁症,動不動尋死。
他在我和親妹妹之間左右為難了近十年,也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哥哥沒有和往常一樣來敲門。
我知道,他應該是已經回家去了。
于是我也出門,按照手表上的定位走。
路上有村民認出我:
“你不是大城市來旅遊的嗎?你哥哥今天淩晨就走了,你也要走?這是要去哪?”
我強壓住心中的苦澀,扯起一抹笑:“回家。”
村民皺起眉頭:
“去鎮裡的路不是這條,你别往前走了,林子裡有狼有蛇,還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