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擦擦吧。”
我接過,低聲道謝。
毛巾柔軟,帶着淡淡的清香。
和我此刻狼狽不堪的樣子,格格不入。
“周先生為您安排了城西的别墅,很安靜,醫療團隊也在趕過去的路上。”李助理彙報道,“您有任何需要,随時吩咐。”
周先生。
周硯白。
一個在商界翻雲覆雨,名字卻鮮少出現在公衆視野裡的男人。
也是蕭燼的……死對頭。
或者說,是蕭燼所在部門,重點“關注”的對象。
我和他僅有幾面之緣。
第一次,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蕭燼難得陪我出席,卻中途被一個電話叫走。
我獨自應付着那些或好奇或憐憫的目光,周硯白适時出現,替我解了圍。
他舉止優雅,談吐得體,分寸掌握得極好。
後來,他又“偶遇”過我幾次。
每次都是恰到好處的幫助,然後不着痕迹地提及蕭燼的“忙碌”,和某些“風言風語”。
包括關于他那個得意門生,沈瑤的。
當時我隻當他是挑撥,是别有用心。
甚至有些厭惡他的接近。
現在想想,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或許别有用心。
但他說的,恐怕都是真的。
車子駛入市區,窗外的霓虹被雨水暈開,光怪陸離。
像極了此刻我支離破碎的心。
“阮小姐,”李助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後面有輛車,好像一直跟着我們。”
我心頭一凜,看向後視鏡。
一輛普通的灰色轎車,不近不遠地綴在後面。
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