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
我被迫仰着頭,卻毫不退縮地瞪着他,眼淚因為疼痛而溢出眼角,但眼神裡充滿了恨意。
“她手上的腕表,能直接聯系到你!”
“她的生命體征,和你綁定!”
“你任務期間,連一個電話都不接我的,卻可以為了她随時出現!”
“蕭燼,你告訴我,天底下有這樣的師生關系嗎!”
蕭燼的呼吸變得粗重,掐着我下巴的手微微發抖。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别的。
“那是工作需求!沈瑤是部門重點培養的對象,她的安全至關重要!”
“工作需求?”我凄然一笑,“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工作需求’,需要你在她流産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最後這句話,我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話音落下的瞬間。
時間仿佛靜止了。
蕭燼掐着我下巴的手,猛地松開了。
他臉上的憤怒、兇狠,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空白的震驚,和……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
他看着我,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會知道?”
他脫口而出的反問,等于默認了一切。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沉入了冰海深處。
最後一絲殘存的、可笑的幻想,也灰飛煙滅。
原來是真的。
周硯白給我的資料,一字不假。
我看着蕭燼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慌亂,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我怎麼知道?”我重複着他的話,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着淬毒的寒意,“蕭燼,你以為你能瞞一輩子嗎?”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跄着後退了一步,靠在玄關的櫃子上。
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剛才那股盛氣淩人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