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保住了工作,但被調離了核心部門,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閑職,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大佬老頭。
而他,則成了那個被徹底抛棄的棄子。
淨身出戶?
阮知微并沒有拿走他所有的财産。
她拿走了法律上她應得的那一部分,幹脆利落。
剩下的,在他應對調查、打點關系的過程中,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今,他隻剩下這間租來的破舊公寓,和一張裡面數字寥寥的銀行卡。
酒櫃裡沒有了珍藏的威士忌。
隻有便利店買來的最便宜的白酒。
辛辣,劣質。
像極了他現在的人生。
他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灼燒感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裡。
卻燒不暖那顆冰冷的心。
他習慣性地去摸口袋裡的煙,是廉價的牌子,嗆人。
煙霧缭繞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阮知微。
不是最後在民政局那個冷漠決絕的她。
是剛結婚時,會笑着給他煲湯,會在他晚歸時留一盞燈,會因為他一個難得的電話而開心半天的阮知微。
是他曾經擁有,卻視而不見,最終親手摧毀的阮知微。
心髒傳來一陣劇烈的、熟悉的絞痛。
比任何槍傷刀傷都難以忍受。
醫生說他這是應激性心肌炎,是長期精神高度緊張和近期巨大打擊疊加導緻的。
讓他靜養,避免情緒激動。
他捂着胸口,蜷縮在冰冷的沙發上,額頭滲出冷汗。
靜養?
他現在除了“靜”,一無所有。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推送的新聞。
他無意中瞥見,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