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嗔怪地開口了:“說什麼呢!那可是我的長輩。”
顧妍大大咧咧地說道:“那有什麼?你們又不是真的親戚,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我就沒見過比他還要關心你的人,從小到大,他對你可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壓下心頭古怪的情緒,趕緊搖了搖頭。
“你這些話可别讓他聽見。”
按照原主的記憶,陸時樾可并非一直像面對自己時一般和善。
他二十三歲便執掌了陸氏,接手了父母早亡後遺留下的爛攤子,手段雷厲風行。
曾經有過無數觊觎這個位置的人對他明裡暗裡動過手,最後卻都莫名其妙地消失。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表面上那個溫文爾雅的斯文男人?
我不敢賭,他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現異常。
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永遠避開對方的視線,怎麼可能積極地湊上前。
顧妍卻是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我要是你,早就要幫他拿下了!”
“有他那樣的人在身邊培養審美,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裴覺那種貨色的。”
我說這句話的聲音有點大,坐在不遠處的裴覺顯然也聽到了。
他直接将酒杯摔在地上,踩着一地玻璃碎渣一步也不停地離開了會所。
顧妍翻了個白眼:“這是還指望你又巴巴地去哄他呢。”
“我這裡正好有幾個小鮮肉,個個身高腿長八塊腹肌,到時候介紹給你。”
我勾了勾唇:“好,就聽你的。”
就算顧妍不提,我也不可能真的花心思去陪裴覺這種長不大的人玩歡喜冤家的戲碼。
生日派對在午夜結束,我坐車回了别墅。
陸時樾一向睡得很早,這晚屬于他的書房卻仍舊亮着燈。
我有些疑惑地敲了敲門,隻聽得門内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進來。”
陸時樾的電腦上映出微光,他放下手中的鋼筆,轉身看向了我。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我心頭微突,這才想起對方給原主定下的禁令,其中一條就是不能超過十二點歸家。
“抱歉,小叔,我去參加了顧妍的生日宴,一時忘記了。”
陸時樾的視線平靜地落在我的臉上,鏡片後的雙眸被燈光模糊成一片,令人看不出所想。
他淡淡開口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下次别再這麼晚了。”
我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聽到男人再次開了口:“坐吧。”
我的腳步微錯,隻能依言坐在了書桌對面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