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6頁)

初梨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縮進紀淮的身後,隻露出一雙迷茫的眼睛。

“你、你是誰阿?我不認識你。”

紀淮更是上前一步,兩人牢牢擋在身後,面上那層溫潤徹底卸下,眼中隻剩下冰冷刺骨的戾氣和警告。

“傅總,請你自重,離我的太、太、遠一點!”

紀淮用重音宣誓着自己的主權,卻瞬間激怒了面前的傅馳野。

“你的太太?!”傅馳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猩紅着雙眼,伸出手就要去抓初梨。

“你看清楚!她是我的妻子!初梨!”

“别碰她!”紀淮瞬間隔開了男人的伸過來的手,氣氛眼看變得劍拔弩張。

初梨從紀淮背後探出頭來,用力壓下心中的那抹鈍痛和異樣,強撐着鎮定,朝着傅馳野厲聲道,“這位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再這樣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不認識我?”傅馳野伸出的手臂滞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初梨。

那雙明亮的眼中,沒有憤怒,沒有痛苦,梗沒有恨意,有的是全然的陌生和警惕。

巨大的絕望如同滅頂一般将傅馳野整個人重重壓下。

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她沒有死,卻将他從自己的生命中徹底抹除。

這個認知讓傅馳野幾乎喘不過氣來,隻覺得心口處一陣天翻地覆,痛得肝腸寸斷。

就在這時,姗姗來遲的保镖趕了過來,護着紀淮和初梨上了車。

上車那一刻,攬着女人的紀淮忽然回過頭來,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挑釁眼神。

車子絕塵而去。

傅馳野失魂落魄地站在馬路邊,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氣。

是夜,初梨在睡夢中眉頭緊鎖,發出不安的呓語,額頭冷汗直流。

紀淮将人攬在懷裡,輕撫她的背,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從前是他沒能早一點找到她,如今更是他沒能保護好他,甚至讓她回國會不會都是個錯誤?

倘若曾經,他知道他的放手會讓初梨經曆這些摧毀心智和肉體的過往,再重來一百次,他也不會再因為害怕失去二選擇逃避!

第二天清晨,初梨早早地醒了。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後,她明顯有些精神不濟,她沒有驚動一旁眼下明顯烏青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準備出門散散心。

剛一開門,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門廊外,傅馳野就那樣站在那裡,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眼底青黑,昂貴的西裝上披着寒涼的露水,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一身狼狽。

男人擡起眼,靜靜地看着她。

“阿梨…我是傅馳野阿…”

“你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穿着旗袍,還差點摔了一跤。”

“你生日願望說想看極光,我便帶你去冰島,結果給你凍得直哆嗦也沒看到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