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落和沈羨珩,是京圈人盡皆知的兩位混世魔王。
她砸過酒吧,燒過遊艇,當衆潑過前男友一臉紅酒,開着跑車撞爛過狗仔鏡頭。
他飙過賽車,掀過賭桌,把惹到他的人整到破産跪着求饒還得笑着敬他酒。
誰也沒想到,這倆祖宗最後竟商業聯姻結了婚。
消息傳出,整個圈子都倒吸涼氣,這倆人住一塊,房頂還不得掀了?
果然,新婚夜就沒讓看客失望。
總統套房裡能砸的全砸了,從客廳打到卧室,最後打累了,不知誰先動的手,滾上了唯一完好的大床。
都是不肯低頭的性子,連在床上也要争個高低,結果卻意外契合。
那晚荒唐激烈,像兩團野火撞在一起,燒得理智全無。
此後,這成了他們心照不宣的模式,吵得再兇,打得再狠,最後總能滾到一處。
賽車場的休息室,私人飛機的洗手間,山頂看日出的帳篷裡……地點一次比一次離譜,動作一次比一次瘋狂。
他們像兩頭困獸,在欲望的牢籠裡互相撕咬,又靠彼此體溫取暖。
岑落知道這樣不對。
她和沈羨珩隻是商業聯姻,沒感情基礎,甚至算不上朋友。
可身體太誠實了,每次他碰她的時候,她都會控制不住地顫栗;每次他結束離開,她都會盯着天花闆發呆到天亮。
或許性和愛分不開,或許同類相吸,又或許她實在太孤獨了。
她漸漸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沈羨珩。
她開始期待他回家,開始記住他喜歡吃什麼,在他襯衫上聞到不屬于她的香水味時,心髒像被針紮一樣疼。
她想,沈羨珩大概也有點喜歡她吧?
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要她到失控?為什麼有時結束會多抱她一會兒?為什麼她發燒那夜,他守到天亮?
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岑落想。
反正他們都愛玩,都離經叛道,如果能和這個人互相綁着過完這一生,好像也不壞。
直到這天,為拿回母親遺物,她去了地下賭命賽車場。
出發前,沈羨珩擦着頭發看她換上一身緊身的賽車服,挑了挑眉:“非得去?那條項鍊,我派人去談,多少錢都給你買回來。”
“不用。”她對着鏡子整理頭發,“自己赢的,才夠味。怎麼,沈少擔心我?”
他嗤笑,把毛巾扔到一邊,走過來從後抱住她,熱氣噴在耳畔:“擔心你把我那輛訂了半年的帕加尼撞廢。小心開,輸了沒事,老公回頭給你赢個更好的!”
他那聲老公叫得漫不經心,卻讓岑落心尖莫名一顫。
她掙開他,戴上頭盔,丢下一句等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山道上,岑落油門踩到底,将對手一一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