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頁)

他很少出席公開活動,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和處理基金會事務中度過。

私生活更是低調到近乎隐形,身邊從未再出現過任何女伴。

外界傳聞紛紛,有人說他看破紅塵,有人說他為情所傷,也有人說他隻是性子變得更冷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每個深夜,他書房的燈總是亮到很晚。

電腦屏幕上,反複播放的,是岑落每一場演奏會的官方錄像,以及偶爾被媒體拍到的、她與謝知許帶着孩子出行時,臉上那平靜幸福的微笑。

像是自虐,又像是……唯一的慰藉。

他瘋了似的關注着她的一切,卻從未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沒有試圖聯系過一次。

那份股權轉讓文件,岑落通過律師退了回來,附言隻有一句:“不必,祝安好。”

他默默收下,将那份股權變現,全部投入了基金會。

他知道,他早已失去了關心她的資格。

能這樣遠遠地知道她過得好,或許,已經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會議結束,高管們陸續離開。

沈羨珩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腳下繁華的都市,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夕陽的餘晖将天空染成暖金色,映在他深邃的眼底,卻照不進那一片沉寂的荒蕪。

他拿出手機,屏幕上是加密相冊裡唯一的一張照片——很多年前,他偶然抓拍的,岑落窩在沙發裡睡着時的側臉,陽光灑在她身上,恬靜美好。

那時他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麻煩。

如今,這卻是他僅存的、關于她的、帶着一絲溫暖氣息的回憶了。

指尖輕輕拂過屏幕,他低聲喃喃,聲音消散在黃昏的風裡:

“要幸福啊,落落。”

某個秋日的黃昏,維也納。

沈羨珩來此參加一個重要的國際商業論壇。

會議間隙,他婉拒了所有的應酬,一個人戴着口罩,漫無目的地走在古老的街道上。

夕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街角拐彎處,一家充滿童趣的玩具店門口。

一個穿着鵝黃色毛衣、抱着毛絨兔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沒看路,一頭撞在了沈羨珩的腿上。

“哎呀!”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的兔子掉了,她癟癟嘴,眼看要哭。

沈羨珩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彎腰,撿起兔子,拍了拍灰,遞還給小女孩,聲音不自覺放輕:“沒事吧?”

小女孩擡起頭,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大眼睛忽閃忽閃,看着沈羨珩,竟然不怕生,接過兔子,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念安,慢點跑,小心摔跤。”

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