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了任何徒勞的言語。
衣帽間裡,屬于他的那一側依舊滿當。
那套刺眼的粉色西裝,像個勝利者般懸挂其中。
我拖出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站起身,最後一次環顧這個我傾注了七年光陰的空間。
這裡曾是我的全世界,如今,每一寸空氣都令人窒息,讓我隻想快點逃離。
冰涼的車鑰匙放在光潔的玄關台面上。
沒有留下任何字條。
在這七年的荒唐面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蒼白而多餘。
“咔哒。”門在身後緩緩自動合上。
我連夜離開了d市,離開了這個我上大學、工作和生活了将近10年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整理好心情,不想回家打擾爸媽。
連夜住進c市酒店的那一晚,我睡得異常安穩。
沒有熟悉的懷抱,沒有需要惦記的早餐,沒有需要熨燙的西裝,心像被掏空後,又被一種陌生而舒适的平靜填滿。
我去剪短了留了多年的長發。
發型師略帶惋惜地試探。
“好可惜,這麼長的頭發,養了很久吧。”
我看着鏡子裡那個被發絲遮蓋住大半張臉的自己,點了點頭。
“嗯,剪掉吧。”
沒什麼可惜的,從頭再來就是。
當碎發簌簌落下,脖頸感受到久違的清涼時,我看着鏡中輪廓清晰、眼神清亮的陌生女人,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關聆離開第三天。
周憬明淩晨醉醺醺回到家。
推開門,一片漆黑。
他慣性沖着卧室喊。
“阿聆,我回來了,粥。”
無人應答。
他皺眉,摸索着打開燈。
房間整潔得過分,但空氣裡少了某種熟悉的、溫暖的氣息。
“阿聆。”他走到卧室,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
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他踉跄走進廚房,打開砂鍋蓋——裡面空空如也,鍋底甚至落了一層看不見的薄灰。
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