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頭,眼裡沒有一絲波瀾,也沒理柳輕輕那藏都藏不住的得意,轉身就走。
還有四天就是婚期了。
從此以後,我與這些人,恩斷義絕,再無瓜葛。父母回來聽說這事,氣得要去霍家的堂口讨說法。
我攔住了他們:“東西我都清點好了,明天就原樣送回霍家堂口。”
父親眉頭緊鎖:“他就這麼踩到我們頭上,你忍得下這口氣?”
我平靜地搖頭:“今天這事傳遍港城,丢臉的是他霍家。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局面,不必跟他們糾纏。”
柳輕輕這一鬧,表面上讓溫家難堪,
可道上的人私下議論,反倒覺得霍京寒做事太絕。
明面上大家都說我貪圖财物,可夜裡各幫派聚頭時,說的都是“霍家那小子為了個外來女人,連最基本的溫湖道義都不講了”。
我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完成這場婚事,不想再卷入這些是非。
父親派了幾個得力手下把霍京寒送的所有禮物原封不動送到了霍家堂口。
聽說霍京寒臉色鐵青,但還是收下了。
又過了三天,母親帶着一個年輕男人來到我的别墅。
“以晚,這是裴燼。”
我擡頭看去,他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右手随意地插在外套口袋裡,絲毫不像傳聞中那般頹廢。
他朝我微微颔首:“溫小姐。”
我回禮,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始終插在口袋的右手上。
他察覺到了,淡淡一笑:“早年時受了點傷,已經适應了。”
他聲音沉穩,舉止得體,我漸漸放松下來。
他說在九龍城有處老宅,雖然地段不算最好,但足夠安靜,已經派人重新布置過了。
說到這兒,他眼神柔和了些:“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你想怎麼安排都可以。”
他頓了頓,用左手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黑檀木梳:
“木料是以前一位長輩所贈,我……自己打磨的,希望你不嫌棄。”
我心裡微微一動,雙手接過。
我也把我求來的護身符遞給他。
出嫁那天,我早早起來梳妝打扮。
母親一路送我到别墅大門,迎親的車隊已經等候多時。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霍京寒冰冷的聲音傳來:“溫叔,改了婚期也不通知我?是想偷偷把以晚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