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今天之前,他和孟南伊之間都還仍舊保持着安全的距離,這樣的跨度于他而言,着實有些太快了。
就在他踟蹰着不知要不要上前之際,她就已經擡頭看向了他。
輕薄的睡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尚未完全擦幹的發尾還在滴落着水珠,沾濕了她肩頸處的衣領。
她看出了他的猶豫,卻仍舊裝作毫無所知。
“怎麼不過來?頭發不擦幹容易感冒的,我來幫你擦?”
孟南伊的聲音落入顧硯禮的耳中,就仿佛惡魔低語,他嗫嚅着唇半天沒有靠近一步,反而在醞釀了許久之後,選擇了開口婉拒。
“那個……要不然我今天去睡客卧?”
他本就是嘗試性的提了一嘴,想過她是會同意還是會拒絕,下一秒,她的反應卻差點驚掉了他的下巴。
顧硯禮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剛剛還在伸手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請他入座的孟南伊,立馬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癟着嘴,眼中滿是控訴與委屈。
“可是我們都結婚了,老公,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啊……”
頃刻間,他就感覺自己像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負心漢一般,讓他再無法說出對她那樣“殘忍”的話來。
他悠悠歎了一口氣,隻能認命的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眼見着她終于重新挂上笑臉,剛要從她手中接過毛巾,她的臉色又立刻要開始變化。
那一瞬間,顧硯禮感覺自己不是娶了個老婆,而是娶了個女兒,“好好好,你來你來,都給你做。”
看他終于順從的在自己身邊坐下,将濕潤的頭發交給他,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孟南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來。
幹燥的毛巾在發尾輕輕按壓吸取水分,擦到發頂時,她柔軟的指腹隔着毛巾按上他的頭皮,直癢得他頭皮發麻,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感受到他的顫抖,孟南伊停下手中的動作,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此刻變得有些暗啞,
湊近了些,仿佛還能聞到她身上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他一時有些發愣,甚至都忘記了回複她的問題,直到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他才猛然醒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她那張帶着點魅惑的臉。
簡直太犯規了。
無視她臉上的委屈與失落,顧硯禮奪過她手中的毛巾,随意擦了擦頭發就要倉皇而逃,見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孟南伊終究沒忍住失笑一聲,強硬的将他按坐在床邊。
“好了,不逗你了,等頭發吹幹了再睡。”
孟南伊說到做到,真的沒有再逗他,快速的替他吹幹了頭發,才關了燈摟着他一起躺回了床上。
光亮消失,房間裡又暗又靜,當視覺消失之後,其餘的感官便格外明顯。
他的觸覺、聽覺、嗅覺,都仿佛在瞬間放大了數百倍。
太過靠近的姿勢讓他有些不習慣,下意識掙紮了幾下,卻沒能從她懷裡掙脫,反而讓她摟住自己腰的手收得更緊了些。
距離近到哪怕他極力平緩住了自己的呼吸,他卻還是感覺自己能清晰聽見她心髒怦怦跳動的聲音,
原來,她也沒有那麼遊刃有餘啊。
他動了動被迫壓在兩人中間的手,彎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蜷縮起的腿,感受到她身體猛然一僵後,不由輕笑了一聲。
被心上人嘲笑了的孟南伊也不惱,她又不是聖人,會對他的觸碰有反應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