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軍區團長,我對他多點照顧也是理所應當,你不要無理取鬧!”
理所應當,無理取鬧?
陸臻鈞怔住,為什麼她能把和陳江轲之間的暧昧,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她的理所應當,是半夜去陳江轲家裡修水管,一修就一整晚不回?
還是大晚上陳江轲說睡不着,她就不管發高燒的自己,陪着他在稻谷場上看星星?
亦或者是情人節那天,她忘了和自己的約會,陪陳江轲去情人碼頭參加《新生新秀演唱會》?
一樁樁,一件件,多到陸臻鈞已經懶得再争辯。
他平靜地看着葉欣涵:“我沒有無理取鬧。”
我隻是想過自己的生活了。
說完,陸臻鈞‘砰’的一聲将房門關上。
隔絕了葉欣涵,也徹底隔斷他曾經對她的愛。
門外,傳來葉欣涵沉悶的聲音。
“過幾天還要帶你去看電影,不要鬧了。”
随即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陸臻鈞沒有理會,而是看着牆角日曆上的标記,又添了一筆叉。
隻剩最後七天,他就可以回北京了。
到時候那個女人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鬧……
在印泥上摁了一下,重重的蓋在回城通知上。
“陸臻鈞同志,你的回城證明請拿好。”
回到家,陸臻鈞拿着回城證明看了又看。
最後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枕頭下面,隻等着時間一到就坐着大巴車回北京。
和葉欣涵再也不見。
他開始繼續清理東西,一直忙到下午才停。
隻是如今要走,他唯一放不下的是院子裡的那株梅花樹。
在這無親無故的西鄉,除了葉欣涵,和他相處最長的就是這棵樹。
陸臻鈞下樓走到院子裡,看着一枝枝紅梅在冰雪中綻放,美的好像一幅畫。
他上前幫梅樹撣落枝丫上的殘雪,低聲呢喃。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你從一棵小樹苗到如今盛開,一晃都過去了七年。”
“往後我不能再照顧你,也不能幫你撣雪除霜了,你要在土裡使勁兒紮根生長,做冬天最耀眼的梅。”
梅花樹像是有感應,簌簌的落下幾朵小花。
陸臻鈞在樹邊站了很久,像是在和過去的自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