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嶼的人緣一直都很好。
除了賀家父母因為沉浸在失去兒子的悲痛而定居國外後,其餘所有和賀淩嶼認識的人,包括和賀淩嶼隻有一面之緣的人都來祭奠他。
哭泣聲被濛濛細雨所混雜,隐隐約約叫人聽不清楚,但是卻讓人的悲傷更甚。
黎婉辭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跪在賀淩嶼的墓碑前,一遍遍用手撫摸着那句“吾侶淩嶼”的墓碑名。
“淩嶼……”
話還沒有說出口,淚水就已經先從她的眼角裡流出。
這場大雨下了多久,黎婉辭就在雨裡跪了多久。
那個夜晚,淋了一夜雨的黎婉辭不出意料地發了高燒。
模模糊糊間,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賀淩嶼。
這是賀淩嶼死後她
晚上,賀淩嶼躺在床上瘋狂地刷着招聘信息,給各大樂團投遞簡曆。
國外的樂團申請流程與國内大不相同,不僅要提前三個月投簡曆,期間還得參加樂團内部的各類考核,隻有全部考核都通過,才有機會進入樂團。
賀淩嶼心急如焚,顧不上傷剛好,便開始四處撒網投簡曆,同時在自家練習室拼命練習。
過去三年,因為黎婉辭的報複,他一直沒能進入樂團,但他從未放棄,一有空就偷偷練習基本功,這才讓他的演奏和創作水平沒有退步。
三個月後,在某著名樂團的最終考核現場,賀淩嶼身着專業演出服,自信地走上舞台。
他指尖飛舞,靈動的音符淌出,似山間清泉,又像林間微風,婉轉悠揚,令人沉醉。表演結束,台下的評委紛紛給出a的高分。
考核結束後,一位評委好奇地問道:“賀先生,我看過您的簡曆,您從三歲起就開始學習樂器,這麼多年從未間斷,可從大三開始,您卻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能和我們分享一下原因嗎?”
賀淩嶼微微一怔,握着話筒的手不自覺收緊,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因為我被一個女人欺騙了三年。”
看到評委們露出詫異的神色,他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過都過去了,現在音樂就是我的全部,愛情已經與我無關。”
憑借出色的表現,賀淩嶼順利通過面試,成為暮光樂團唯一全a通過考核的新人,剛入團就備受關注。
不到一年,他就憑借精湛的演奏技巧,從上一任首席手中接過了這個榮耀稱号,并在
助理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看着黎婉辭拿起門票,本以為會迎來一頓臭罵,沒想到她竟仔細端詳起來。
這門票設計簡潔大方,除了必要信息,沒有任何多餘裝飾。
看着這張門票,黎婉辭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
那時賀淩嶼還在,在樂團實習的他,常常熬夜為樂團設計門票。
每次設計的門票都以簡潔風格為主,可總是被上級以不夠花哨為由打回來。
賀淩嶼為此沒少向黎婉辭吐槽,還模仿那些領導說話的樣子,逗得她哈哈大笑。
最後,賀淩嶼總會氣鼓鼓地發誓,等自己有機會,一定要設計出最簡潔好看的門票。
回想起這些,黎婉辭鬼使神差地産生了一種想去觀看演出的沖動。
她把門票收好,吩咐助理:“備車,我要去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