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
辦公室内,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
我把離職申請推到顧嫣然面前時,她的手還搭在董榆舒的肩上。
那動作很自然,像是做過無數次。
而我的突然出現,反而成了打擾。
顧嫣然瞥了眼文件封面,眉頭都沒皺一下。
“宋亦庭,别鬧。”
“我沒鬧。”我把筆也遞過去,“簽個字,我今天就走。”
董榆舒小聲開口。
“宋哥,顧總今天心情不太好,要不你明天”
“就今天。”我打斷他。
顧嫣然盯着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
“行,你要走就走。公司離了你,照樣轉。”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很輕,我卻覺得刺耳。
五年時間,換來的就是這潦草的三筆畫。
“謝謝顧總。”
我收起文件,轉身要走。
“等等。”顧嫣然叫住我,“公司配的車和公寓,三天内還回來。”
董榆舒扯了扯她的袖子。
“這會不會太快了”
嘴上這樣說,他眼裡的快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應該的。”我說,“今晚就搬。”
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回到自己辦公室,我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
幾本書,一個杯子,一瓶胃藥。
我握着藥瓶,突然想起半年前那個晚上。
那時公司接了個大項目,我帶着團隊連軸轉了半個月。
最後一天淩晨三點,胃突然疼得像要撕裂。
我蜷縮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襯衫。
是保安發現了我,叫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