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把骨灰盒賣給我,求你了!”
老闆一臉不耐煩。
并非他心硬,隻是做這種生意的,見多了生死,早就習以為常。
“你早幹嘛去了?我給你打過電話吧?你連一千都不願意掏。”
“骨灰盒已經賣了,人家交的全款,我總不能去搶吧?”
說着,他擡了擡下巴示意沈歲珩:“那不,就是那邊那家人。”
沈歲珩驟然回頭看過去。
不遠處的幾人哭的傷心,是為去世的父親定的骨灰盒,正要拿着走。
他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拉住為首的那個男人:
“不好意思,這個骨灰盒可以讓給我嗎?”
“我愛人生前想、想要這個,我可以給你補償!”
“滾開!”男人本來就傷心,聽沈歲珩的話更生氣了,一把将他掀開。
“哪有搶骨灰盒的,你他媽找事啊!”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惡意!”
沈歲珩眼圈透紅,聲音哽咽起來。
“我愛人生前已經交了定金了,就差一千塊錢,她的遺願就是想要這個骨灰盒,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印象裡,他還沒有這麼卑微的時候。
他身邊總是站着一群人,恭敬地叫他首長,一臉敬畏。
可此刻,他低三下四地懇求一個陌生人,甚至掉下眼淚:
“我可以給你們補償,一百萬、一千萬、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
男人不耐煩了,狠狠推了他一把:
“哥們,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别是個神經病吧?”
“我們還有事,你趕緊給我滾,不然我不客氣了!”
“噗通!”
突然,沈歲珩跪下了。
他仰着腦袋,淚水不斷地湧出,聲音卑微到了極點:
“求你了,我隻要這個骨灰盒,我的全部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把骨灰盒讓給我……”
男人頓了頓,看着他的樣子,到底不忍心再罵。
他和身後的幾人對視了一眼,好一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