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隻聽自己想聽的,堅持認為這是我對盛姑娘的嫉妒。
“江家兄長在洪州任職,原本就是風急浪湧的險要之地。
“一着不慎,江家可能随時跌入深淵。
“如此危局中江郁不想着謹言慎行,一心隻有兒女私情。
“大哥,江郁實非良配,而江家,也已如履春冰。
“是時候割席了。”
兄長回握住我的手,沉默良久,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父親。
半晌,父親終于露出一個笑容。
“那江家小子終究配不上我兒,便按你妹妹說的做吧。”
數日後,沈家老夫人病重。
沈家遍尋名醫,老夫人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好轉。
關鍵時刻,京郊白塔寺的大師給指了條明路。
需膝下兒孫有一人常伴佛前,方能解老夫人此時之困。
沈家嫡幼女沈清溪主動請纓,入庵堂清修,為祖母祈福。
為免耽擱江家的少将軍,沈家主動提出和離,讓賢退位,請江家另娶。
這件事表面上沈家做得無懈可擊,給足了江家顔面。
但京城衆人誰也不是傻子。
兩府在此時和離,必然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矛盾。
沈家甯可送女入庵堂也要離開江家,看來這江家内宅實在是有幾分不簡單。
我與江郁和離,必然會驚動江家長輩。
江郁的祖父身體不好,江郁父母至孝,一直都陪着老人家住在京城之外的莊子上。
等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我與江郁已經簽下了和離書。
江父把江郁叫到跟前詢問,江郁自然不會實話實說。
反正我家已經給編好了理由,他不用白不用。
可憐江家長輩錯失了唯一挽救的機會,等他們再得到信的時候,已經一切都來不及了。
江郁雖然愛慕盛櫻,但一開始也沒想着要與我和離。
畢竟我這種門第的千金對他的助益都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有我坐鎮京城的江府,江郁便事事不用操心。
可事情鬧到這般局面,江郁不僅不覺得對不起我,反而指責是我小題大做。
他認為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尋常。
況且盛櫻無依無靠,他想給對方一個平妻的身份,也是為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