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個病弱,一個強壯,毫無懸念,沈括被揍得鼻青臉腫。
我報了警,警察來了,把他們都帶去了派出所。
最後,是我把他們兩個都保釋出來的。
從派出所出來,蘇哲一臉不服氣:“林未姐,你為什麼還要管他?他就是活該!”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不遠處,那個蜷縮在路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
曾經那麼不可一世,驕傲自負的沈括,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承認,我心軟了。
“蘇哲,送他去醫院吧。”
蘇哲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聽了我的話。
檢查結果出來了,胃癌晚期。
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病房裡,沈括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種管子。他看着我,渾濁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脆弱的祈求。
“未未,能不能……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我沒有立刻回答。
蘇哲在一旁,緊緊地握着我的手,仿佛在給我力量。
“沈括,”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知道嗎?在你找到我之前,我已經開始嘗試接受新的生活了。”
“我甚至……已經快要忘記你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血色盡失。
“我不會陪着你。”我看着他,一字一頓,“但是,我也不會再恨你了。”
“我們之間,兩清了。”
說完,我拉着蘇哲,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外,傳來了他壓抑而絕望的哭聲。
10
三個月後,我接到了沈詞的電話。
他說,沈括走了。
走的時候很安詳,手裡一直攥着那個我留給他的,早已空了的蘇繡錦囊。
他還說,沈括的遺囑裡,把他名下所有的财産,都留給了我。包括那套我們在青島的房子,和那輛他曾載着許念招搖過市的保時捷。
他還說,他和許念也離婚了。
許念的抑郁症是假的,她割腕自殺也是一場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她隻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嫁得比她好,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想要破壞我的婚姻。
而沈括,那個愚蠢的男人,就這麼輕易地,掉進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裡。
“嫂子,對不起。”電話那頭,沈詞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歉意,“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