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笑了笑。
什麼八年十八年,我連八天都活不到了。
麻木地轉身,沈倦卻在這時追了出來,“秦若,這些年你和女兒都還好嗎?”
他不知道女兒在他假死後車禍重傷昏迷到現在。
而這些年,我為了女兒的醫藥費,耗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生命力。
我沒回頭,咬牙道:“與你無關。”
沈倦歎了口氣,嗓音不悅:“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小氣,我隻是打賭輸了而已,用得着甩臉色給我看嗎?”
“我都已經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可作的?答應你補辦的婚禮定在三天後。”
“秦若,别遲到了。”
我腳步驟然頓住。
結婚時,我們太窮,連婚禮都沒辦。
有錢後,每次沈倦要幫我補辦婚禮時,總是被唐瑤打斷。
我鬧也鬧過,哭也哭過,但都沒用。
沈倦那時對我發誓,這輩子一定會給我補辦個世紀婚禮。
如今真要實現,可我卻不想要了。
因為,我的安樂死也定在三天後。2
正準備離開,身後響起唐瑤假惺惺的嗓音。
“姐姐,你是來要這個月的生活費的吧?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注意查收哦。”
低頭一看手機,她又給我轉了二百五十塊錢。
從八年前沈倦空難“去世”那天起,唐瑤就掌握了我們家的财政大權。
女兒車禍重傷昏迷時,我六神無主,第一時間去找唐瑤要錢。
可唐瑤聽完我的哀求,慢條斯理地給我轉了二百五。
她看着我滿臉淚水,笑得花枝亂顫,“姐姐,不夠的話,我再轉你二百五?”
“哎,誰讓你老公遺囑繼承人寫的是我的名字呢。”
“要不你現在跪在我面前說你媽才是小三,我或許可以考慮多賞你兩塊錢?”
我徹底失去理智,拿起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給錢。
可沒想到,她打給我錢後,立刻報了警。
不但勒索的錢全數歸還,我還在牢裡蹲了幾天。
出獄後,我隻能厚着臉皮去借錢貸款。
可依舊不夠,于是我隻能開直播賣慘賣藝拼了命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