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被拐到我們這的。
被拐前她已經結婚了。
後來,她被賣給了燒壞腦袋的爸爸,有了我。
我八歲那年,我把媽媽藏在竈灰裡的半塊玉佩送到了鎮上的派出所。
半天不到,天上傳來巨大的轟鳴,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帶着一群人從直升機上沖了下來。
他們砸開了地窖的鎖,抱着媽媽失聲痛哭。
媽媽被簇擁着離開。
“昭昭,這個孩子是個污點,我會把她送到孤兒院,以後你們再無關系。”
媽媽淚眼婆娑,卻終究沒再看我一眼。
可是媽媽,你不是說要帶我一起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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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舉着手機,鏡頭對準了我們。
為集團聲譽,媽媽真正的丈夫,那個叫傅總的男人,冷着臉對保镖示意。
我被一個保镖拎了起來,像拎一隻小雞。
屈辱感從腳底升到頭頂。
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淹沒了一切。
狹小的空間裡,媽媽緊緊抱着一個女孩。
那女孩穿着漂亮的洋裙,和我差不多大。
我被擠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媽媽,她好髒。”
那個叫靈靈的女孩指着我腳上的泥。
“會弄髒你的裙子。”
媽媽立刻低頭,緊張地檢查自己的白色裙擺。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眼中的躲閃讓我心往下沉。
飛機猛地颠簸了一下。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控制不住地幹嘔。
傅總立刻将媽媽護着去了另一邊。
一個保镖嫌惡地遞給我一個嘔吐袋。
他們離我遠遠的。
我成了這邊唯一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