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被要求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院子裡的每一塊地磚。
午飯時間,我看到一個傭人端着一盤切好的芒果走向餐廳。
我沖了過去。
“不能吃!”
我記得媽媽對芒果嚴重過敏。
有一次,她誤食了一小塊,差點丢了命。
我撞開那個傭人,想去提醒。
“你這個野孩子想幹什麼!”
另一個傭人沖過來,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整個人飛了出去,頭重重地撞在桌角上。
血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眼前一片模糊。
我捂着傷口,從門縫裡看到餐廳裡。
傅總正親自為媽媽剝開一隻蝦。
他溫柔地對她說:“廚房裡所有含芒果的食材我都讓人清除了,你放心。”
媽媽對他笑了笑,那麼幸福,那麼甜蜜。
原來,他們記得。
隻有我,像個多餘的傻子。
沒有人理會我的傷口。
我被關回了小房間。
額頭上的傷口很痛,肚子也很痛。
但最痛的,是心。
深夜,我餓得胃裡絞痛。
我偷偷溜出房間,跑到後院的垃圾桶。
我從裡面翻出了被丢掉的蝦尾和面包邊。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
這是我今天唯一的食物。
半夜,我開始上吐下瀉,渾身發燙。
急性腸胃炎。
我知道。
可我不敢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