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顧衍之一次。
也萬萬沒想到,再見時他已經在盒裡了。
距離上次一别又是六年。
接到張特助的電話時。
我剛剛拿了學位,和趙亦常商量着訂婚事宜。
前塵往事,徒留一絲怅然。
地點約在我們之前的家。
張特助斟酌着開口:
“積郁成疾,肝癌。”
“他比看起來的樣子還要偏執,從小沒了父母,這份偏執讓他有了今天的地位。”
“就是不知道,這份偏執用在感情裡到底是福是禍了。”
“他讓我跟你說句抱歉。”
說着,張特助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他的全部财産。”
我接過,指指盒。
“他說要怎麼處置身後事了嗎?”
張特助忽然笑了:
“他說随便,任你處置,你用馬桶沖走也行。”
我也笑了。
“就讓他繼續住在這裡吧,可能他也會自在。”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一切設施都沒變,就好像我昨天才從這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