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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很多曾經的事情,那是她和蕭鶴川在一起的第一年,當時他們出去買菜準備年夜飯,結果在市中心被一個醉駕司機惡意别停,出了車禍,她當場被撞斷了右臂。

蕭鶴川非常冷靜,沒有絲毫憤怒,他下了車,慢條斯理地和醉駕司機理論。

那年正月裡,她被喊回去加班,結果在飯局上被一個男領導騷擾,那時候蕭鶴川來接她下班,她向哭訴了這件事,他隻是笑着揉揉她的頭發,聽她傾訴,不時地言語開導她。

宋栖月以為蕭鶴川這個人不會生氣,最多也隻會冷臉。

她以為“愛讓理智者瘋狂”這句話在他身上不成立。

可是今天時念被揩油,他連她在場都忘了,連裝都顧不上裝了,他立刻就沖過去。他忘記了自己說過的,“打人是最野蠻而無效的行為。”

可他為時念打人,替時念出頭撐腰。

這時候宋栖月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句話不是不成立,隻是不會為她宋栖月成立。

僅此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工作,快的話,今天就能拍完。

回去的路上,她聽見同事議論,“哇,時小姐的男朋友真是太an了,剛剛沖上去暴揍那個色狼的時候真是男友力爆棚!”

“就是就是,他們站一起簡直金童玉女,般配無比!”

宋栖月隻當沒聽見,心痛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麻木,乃至無感。

當天,他們一直拍到深夜才結束工作。

琳姐下班前囑咐宋栖月早點回家,最近出了連環殺人案,已經找到了兇手,但他還沒落網。

宋栖月回工位将拍攝的照片都整理了一下才離開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到車庫發現自己的車輪胎不知道怎麼回事漏氣了。

無奈之下,她叫了車。

上了車,報了地點後,宋栖月有點昏昏欲睡。

窗外的霓虹燈照進車裡,時不時地照亮前面的後視鏡,忽然映出司機不時窺探着車後座的眼神。

陰鸷。冰冷。

宋栖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她忽然想起琳姐下班前給她看的那則新聞,還有新聞裡兇犯的照片。

這一刻她才發現這條路根本不是回家那條,而是一直在往城郊開。

她害怕的要命,車裡的香薰一定有問題,因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此刻,宋栖月發現自己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在徹底暈過去前,她給蕭鶴川發短信求救,可她的手沒力氣,隻能打下救命這兩個字。

而這邊,蕭鶴川正急着去醫院探望時念,剛剛她哭着給她打電話,說自己遇到了車禍,右腿骨折了,要做手術,她好害怕。

正要出門時,他看見手機亮了一下,匆忙間看到是宋栖月發來的消息。

他沒細看,現在得先去看時念,任憑宋栖月天大的事都先放到一邊去。

況且宋栖月又能有什麼事呢?

而且宋栖月的電話短信他次次都是秒回,就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徑直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