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進來禀報。
“世子,宋姑娘臨走前讓我有句話帶給您。”
“她已遠去千裡之外的江南,各生歡喜,望您勿念。”
郎中的聲音傳入江妄舟耳中,像一道驚雷炸響。
從未失态過的江妄舟,此刻釀跄的幾乎有些站不住。
原來宋枝雪那時所說的得償所願,長命百歲。
是對他的告别。
一層薄紅如河水上漲,蔓延到眼眶,江妄舟嘴唇在極力壓抑着抖。
“不可能!”
他幾次差點搭上命才救回來的宋枝雪,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就這麼死了?
侍衛語氣痛心。
“來報的人說,确看到宋姑娘的馬車往這個方向去了,且找到一具女屍,身形與宋姑娘相差無幾,文書也是這個名字......巧合太多了。”
江妄舟面色慘白,開口平淡,可微微發顫的身子還是出賣了他。
“去把本世子的快馬牽來。”
自從手受傷後,他再未騎過馬。
他隻說,不愛騎馬了。
其實是因為他害怕再無法像從前那樣肆意縱馬,他怕,怕他的手甚至連控制好缰繩的力量都沒有。
可此刻騎上馬,他隻恨自己不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江妄舟騎馬行至懸崖邊,找到了屍體存放之處。
屍體已被仵作用白布遮掩住,周圍聚集的村民唏噓哀歎。
痛恨山匪沒有人性,害了那麼多人,尤其是害了個年輕姑娘。
江妄舟痛得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不墜下馬去。
宋枝雪天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為何沒能及時發現她要出城?
江妄舟下了馬,一步步走向那具屍體,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仿佛要墜入無邊的地獄一般,額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那具屍體的旁邊,是深不見底的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