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奔離開,江妄舟長吐了一口氣,把頭壓在了我肩上,全身的力這才懈下來。
“宋枝雪,我差一點又要失去你。”
“我真是......”
他頓住,聲音顫抖得厲害。
“真是害怕。”
他登上高崖,極寒之地,地勢險峻,命懸一線,都不曾這樣害怕過。
如今連一句害怕,都說得輕巧。
眼裡早有鹹濕的淚水,我哭得幾乎不成聲。
“你怎麼這麼傻。”
“為了救我,真的值得嗎?”
我帶江妄舟去了附近的醫館,手上流血過多,使他高燒不退。
江妄舟躺在床上,他臉色慘白,身子發抖,嘴裡不停的在喚我的名字。
“宋枝雪......枝雪。”
我為江妄舟降溫、熬藥,忙活了許久,才終于看到他臉色紅潤,逐漸好轉。
我看着江妄舟的手,眼淚卻不止的落。
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撫上我的眼。
“傻瓜,你問我值不值得。”
“你記不記得,走之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那個問題,我現在要重新回答。”
“宋枝雪,我從不後悔救你,換做别人,我不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正因為是你,失去命才不算什麼。”
“沒了你,隻會比沒命還要可怕。”
那一刻,兩世的悲痛消解,我才知道,江妄舟從來不是不愛我。
他隻是習慣把這份愛埋在心裡。
我的雙手顫抖起來,已是淚流滿面。
那之後,我與江妄舟回了京城,成了婚。
時光一晃而過,轉眼又到江妄舟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