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沒有出門,沈婉心居然也沒來煩我。
下人說,是蕭哲川來了。
沈婉心忙着和他談情,沒空找我。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不忘讓貼身丫鬟跑到我面前彙報。
一下說蕭哲川給她買了金玉樓的最新款首飾,一下說給她帶了聚福齋新出爐的點心。
我靜靜聽着,心底沒有半分波瀾。
第三天,我快死了。
阿娘的忌日也到了。
我一大早就爬起來給自己梳妝,又換上了阿娘最喜歡的海棠裙。
走到門口卻被管家告知:
“侯爺已經和二小姐走了。”
不過三年,阿兄就忘了。
我也是他的一母同胞妹妹。
笑了笑,我沒有再問,一個人走出了侯府。
大夫說的真準,這些天我的身子确實越來越差了。
明明回侯府的那天,我還能踏着雪走上兩三個時辰。
今天隻走了兩刻鐘,眼睛就開始模糊一片。
我不敢停,我怕我見不到阿娘。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城外的山林走去。
雪又開始下了。
落在我的眉眼發絲,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突然間,我踩到了一顆石子,摔在地上。
雪花蓋在我的身上,幹幹淨淨一身白。
我想,要是阿娘見到我,會心疼的吧?
想着想着,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時,身後一直跟着我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