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淨身房,拉來了一車又一車的懵懂少年,很快,嶄新的玄色小太監們誕生了。
就連藥房都分配來了一個少年。
他有些清秀,輕咬嘴唇,在藥房角落蜷縮着身子,如同受傷的小獸,哪怕是上了藥,也難以遮掩身體某處的那一份疼痛。
還有那一份喪失男人尊嚴的恥辱。
“我這裡其實不需要分配徒弟的。”
蘇辰朝着眼前的藍袍太監說着。
這名藍袍,他不認識。
顯然不是剛提拔上來,就是其他紅袍總管的手下。
“這是陛下的意思。”
“今年這場寒冬太過酷烈,需要補充許多太監奴仆,這隻是開始,說不定,你也會悄然消失在這場冬天裡,誰知道呢?”
藍袍冷笑說完,扭頭離去。
一時間。
藥房裡,就隻剩下蘇辰跟這名小太監。
氣氛一陣沉默。
“我叫許歌,藥房許歌,會一點醫術,你可以吃一點櫃子裡的凝血散,傷口會好的快些。”
“在藥房,你可以跟我學一些醫術,等到三十年後,出宮還鄉,還有一門技術可以糊口……”
“當然,如果你可以熬到三十年之後的話……”
蘇辰主動打破了沉默。
小太監有些木吶,沒有說話,等蘇辰走後,才拖着疼痛的下.體,去尋了些凝血散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
蘇辰跟這小太監,一起生活,小太監下.體逐漸愈合後,勤快了起來,手腳麻利,将藥房裡的雜務都給包攬了。
就這樣。
過去了七日。
七日來,一個顧客都沒有。
何止是有違常理,簡直是不可思議。
建武十一年。
一月十日。
風雪交加。
這新來的藥房小太監凍得發抖,在藥房門口除雪,蘇辰則是裹着厚厚棉衣,靠在藥房的門前,看着略顯沉悶死寂的皇宮,有些出神。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