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大梁土地,大周得的太容易了。”
“殊不知。”
“梁人彪悍,修行者桀骜,反抗暴梁三十餘年,從不惜死,三大宗一品高手割了一茬又一茬,不還是屹立不倒,三五年就又沖出來了一批?”
“更别說,還有隐宗秘教,暗中潛藏,謀劃着驚天之事,從不曾将任何王朝放在眼中。”
“我看,大周上下,也就這位玄龍帝看清了這一點,大周其餘人還沉浸在統禦大梁,天朝上國的幻夢當中……”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
“樓船裡,你堂堂跟江陵侯平級的錦江監事,卻被衆目睽睽的叫罵為大梁餘孽……”
“很顯然。”
“在大周體系中,有海量沒有吃到鲸吞大梁利益的官吏,對大梁舊人們不滿了。”
“看似歌舞升平,天下大治,實際上,早就是一個壓抑着矛盾與沖突的火藥桶了……”
随着蘇辰的講述,于忠沉默了。
的确如此。
玄龍朝一年,秋天。
玄龍帝冊封三大派繼續為大梁三宗時,虎視眈眈,準備沖入大梁的大周七教掌門,怒不可遏,當着玄龍帝的面,當場掀桌子走人了。
如此種種,一年來,太多了。
就連皇宮裡。
大周來的掌權太監們,亦是在用盡手段,欺壓他們這些舊梁太監,逼得他們不得不成立武監局,聯合自保。
“但,蘇爺。”
“玄龍陛下,能壓得住他們,不是嗎?”
于忠忍不住辯駁道。
“是啊。”
“玄龍帝,雄才大略,能看得明白,周敵不過梁,不過是撿了一個大便宜,才近乎天下一統……”
“他的确能壓得住大周朝堂,江湖,還有勳貴官吏們,平衡周梁,讓天下祥和太平。”
“可,他死了呢?”
“玄龍帝,七十有九,縱使修行在身,手握極巅權勢,能活到壽元一百極數,可太子已經五十了。”
“玄龍帝再活二十一年,天下豈有七十一歲登基,白發蒼蒼的太子?”
這一刻,于忠勃然色變。
大周宮廷。
玄龍帝,感染風寒,讓太子監國已有十日!
“玄龍帝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