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藍袍,攙扶着一尊白發少年,走進了破廟。
這少年劍眉入鬓,雙眼蒙着黑布,靠攙扶才能行走,但仍難掩這一身皇子貴氣。
“既是于公公所言,汝,便留下來吧。”
“外面雨大。”
“破廟容得下兩個人。”
“更何況。”
“不過一個玄色小太監。”
“本君身旁有二品雷将軍,何人能傷我?”
白發皇子道。
這藍袍正是于忠。
“武監局最是護短,咱大梁的舊人太監,也不是随意就能折辱的。”
于忠走來,含笑對蘇辰道。
“對了。”
“你叫什麼。”
黑暗中。
蘇辰擡眸,露出俊秀容顔,許歌模樣,徐徐道。
“許歌。”
“原來你叫許歌……等等,誰?許歌!!”
于忠喊破了音。
“誰?!”
許歌名字一出。
莫說二品雷将軍駭然望來,就連蒙眼的白發皇子,都是循聲看了過來,如果還看得見的話。
天下誰人不知。
大梁遺留下來的諸多勢力當中,唯有兩股勢力最為強勁,哪怕大周皇族都不敢無視,需禮敬三分。
這兩方勢力,皆是龐然大物,遍及大梁舊地九郡,門徒舊顧,數以十萬計。
一方高居廟堂,為西廠,一方盤卧草莽,為東廠,水火不容,血債累累,至死方休。
東西廠皆遙尊那位驚鴻一現,劍斬怒江的風雪小宗師蘇公為主,但各自有掌舵人。
東廠掌舵人,褚蕭,前些日,于怒江有感,打破極限,踏進絕巅,已成定局。
但西廠這尊龐然大物至今沒有人繼承,大梁三公,許公,指定的繼承人,三年都不曾現世。
可以說。
他一旦現世,執掌西廠,就能站在權勢巅峰,就算皇帝也要拉攏,敬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