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惶恐，“所以你已經去見過少峥了？所以少峥的條件真的是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昭昭，你拒絕了是嗎？你要是答應，你和商北枭應該分手了，而不是他還送你回來，昭昭，你是決定了要看着你媽媽去死了，對嗎？”
花昭不想和她吵架。
但是這一刻。
難過震耳欲聾。
花昭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溝通。
她已經做了讓外婆滿意的決定，但是她不想在這樣口口聲聲的質問下，還能保持理性與孝順。
砰砰砰。
外婆猝不及防的給花昭磕頭。
花昭吓得頭皮發麻，“外婆，你這是做什麼？”
外婆捂着嘴巴，隐忍的哭出聲音，“昭昭，算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兒，你的媽媽吧，你媽媽從未虧待過你，竭盡全力給你最好的一切，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心疼你，你媽媽答應給何政軍生個兒子，他們也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你媽媽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昭昭，你媽媽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了，你真的要因為愛情，放棄你媽媽的命嗎？
昭昭，要是你今天不答應救你媽媽，我就長跪不起，昭昭，你沒有做過媽媽，你體會不到我的絕望，若是可以一命換一命，我也不會逼你，我會站在醫院的天台上，用我的命換你媽媽的命和你的愛情，但是哪有這麼好的事呢？”
花昭緩緩的站起來。
她眨眨眼睛。
眼眶酸澀難忍。
她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幾乎像是一滴水落入深淵的聲音，“外婆，一直以來，你是不是都覺得，何政軍和我媽媽離婚，是我的錯？”
外婆張嘴啟唇。
似乎是想否認的。
但是……
似乎又無法否認。
她隻是小聲說道，“當初你媽媽不要二胎，是怕委屈了你，但是這就是他們婚姻發生變故的起因，這是事實。”
花昭深吸一口氣。
她彎腰。
雙手緊緊的握住外婆的雙臂，“你先起來。”
外婆搖頭，“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永遠不起來。”
花昭喉嚨哽咽着。
腫脹着。
她從未有哪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立無援。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生生的将老人家從地上拽起來，閉上眼睛，無力怅然的說道，“我會答應商少峥的條件，外婆。”
外婆怔住。
她很快用力的搓搓臉上的淚痕，唇瓣顫抖着，“昭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