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個人，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
也是很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
司政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頭無力地低垂，發絲淩亂，和眼淚糾纏在一起，背佝偻着，撕扯着心扉的哭聲，回蕩在寂靜的空間裡，揪着每一個人的心。
他逐漸的像是被抽走脊梁。
癱軟在地上。
眼淚依舊在縱橫。
順着司政年眼角的皺紋，落在地上。
在地上暈染開來。
好像是司政年這麼多年的感情，永遠落地有聲。
淩南轉過身去。
擡起手。
揉了揉眼角。
商北枭進來。
他一個人。
坐到司政年身邊。
商北枭握住司政年的手，将人拉起來，
司政年下意識的看向商北枭身後。
商北枭說道，“她不敢見您。”
司政年摸一把眼淚，說道，“傻孩子……”
商北枭又說道，“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司政年欲語淚先流。
他搖搖頭，說道，“讓我跟蘇雲遮單獨待一會吧。”
商北枭颔首。
商北枭将淩家兄弟帶出去。
司政年看着渾身是血的蘇雲遮。
慢慢的坐在地上。
擡眸看着他。
一直盯着他。
蘇雲遮聲音虛弱沙啞的說道，“你殺了我吧。”
司政年沉默。
蘇雲遮問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比當年你對我出手相助的時候，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