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川忽然産生了逃避的心思。
他拼命地吞咽着口水。
景南星再開口,語氣裡已經全部都是哭腔,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全部被哽咽所覆蓋,“求求你,告訴你,你在說什麼?淩東……淩東怎麼了?商先生怎麼了?”
傅祁川深吸一口氣。
周溫白擡起手。
扶住了景南星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垂眸。
輕聲說道,“北枭和淩東乘坐的飛機……”
傅祁川喊了一聲周溫白。
周溫白沒在意。
繼續殘忍的說道,“在公海上方和一台戰鬥機相撞,兩架飛機一起落入公海,屍骨無存。”
傅祁川:“周溫白!”
周溫白輕聲說道,“遲早要知道,從别人的口中知道各種流言蜚語,每次聽到了都像是被淩遲一次,不如現在就知曉一切。”
景南星眼睛紅的駭人。
她緊緊地抓着周溫白的袖角。
眼淚簌簌落下。
聲音哽咽起伏不定地說道,“你告訴我,墜海,是有生還率的,是不是?”
周溫白不忍的别開臉。
公海上墜海。
怎麼會有存活率?
公海啊。
到處都是巨人觀。
誰管呢?
傅祁川沉聲說道,“我們已經雇人去公海中打撈,沒看見屍體,一切都有希望。”
周溫白不贊成的看着傅祁川。
這樣的期望,其實最是可惡了。
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死亡率中,硬生生的摘出零點零零一的希望,這不是期望,是貫穿家屬一生的深淵。
景南星忽然轉身。
她向外跑。
被周溫白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