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沒回答,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仿佛在表達他的不滿,以撒盯着他半晌,扭動着尾巴爬進一旁的灌木,出來時爪子上撈着件大衣。
樸生不等對方走近,忍着疼痛猛地坐起身,一把奪過大衣,他急躁地将大衣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在掏出槍的瞬間,樸生肩膀明顯一松,但也隻有一把槍和錢袋了,子彈,火器,疊刀,全消失的無影無蹤,毫無疑問這頭怪物在防備他。
樸生報複似的狠狠掐住骨戒。
對方緩緩開口"你再這樣挑釁我,我會忍不住吃掉你的…"
"什麼意思"樸生臉色一沉。
以撒"你這樣做,我的尾巴會很痛。"
樸生垂着頭,一縷縷的濕發豎于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氣氛僵持許久後,男人啞聲吐出一個字
"滾"
以撒耳朵動了動,隻見男人顫顫巍巍地爬起身,将黑大衣套在身上埋緊,徑直從他身邊掠過,以撒扭頭看向那道背影,男人即便步履抖擻,也要高傲的把每一腳踏實。
以撒"你要去哪"
樸生充耳不聞地繼續向前,以撒隻好變回人形光着腚跟在後面。
一路無言
深夜的街道上隻剩幾個零丁睡在路旁的酒鬼,樸生将大半張臉埋入大衣,隻露出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好像生怕有人将他認出。
以撒心中不解,但男人不說話,他也隻好默默跟樸生身後,兩人拐進一處暗巷,站在了間破酒館門前,整條暗巷中唯有這間店還亮着油燈。
進去前,樸生拉高衣領,将臉整張蓋住,推門而入後,一句話不說直接将2枚銀币扔到門前的桌上。
老闆收起銀币,抽了口煙,撩開眼皮,看了樸生一眼,又看向後面赤裸的以撒,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樸生一頓,又丢出2枚銀币,老闆才悠悠開口"三樓,第二間。"
他倉促轉身,剛邁上一台階,背後就傳來了老闆的諷刺"你們這種人就應該綁在刑架上燒死。"
樸生攥起爆滿青筋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忍辱負重地沉默離開。
比起被怪物強迫,樸生更害怕被當成精神病關進籠子,如果真是這樣,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冰冷的病床,複雜的器具,一輩子出不來的籠子,洗不清的罵名,每一樣單獨拿出來,就讓他害怕的肝膽俱裂,渾身發抖。
以撒看了看老闆,又看了看已經上樓的男人,果斷跟着上去,跟着男人走進一間又小又破的房間内,以撒小心翼翼地關上身後搖搖欲墜的木門,沒辦法,誰叫這門破的仿佛随時都會結束使命。
樸生将錢袋丢到以撒腳邊"上面是妓院,找老鸨買兩套衣服,再借個大木桶,打滿水提回來。"
男人語氣平靜,沒有以往的刁鑽與強硬,以撒有些忐忑,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錢袋。
"你還在生氣?為什麼?"
樸生目光逐漸憤恨"因為你是個肮髒的賤民,底層的奴隸,惡心的畜生,你碰我一下,都讓我惡心!想吐!"
以撒面無表情"你不要說話了,我不喜歡聽。"
"怎麼?我就說怎麼了?你個令人作嘔的怪物!以下犯上的賤奴!總有一天我會扒了你的魚皮串在架子上燒!讓你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價!"
男人一臉厭惡地咒罵着。
以撒瞳孔驟,決定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