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上前勾住怪物的脖子,腦袋半貼在對方胸口,低聲細語"您真的忍心讓您忠實的信徒受到隐瞞嗎?"
海神垂眸看着乖巧的樸生,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難覺的「微笑」
"你說你是吾的什麼。"
"我是海神大人忠誠的信徒…
"
男人漆黑的瞳孔被狹窄的眼眶包裹,眼皮下沒什麼留白,黑蒙蒙的一片,盯着人看時就像有魔力般讓人挪不開視線。
海神一胳膊摟住男人勁瘦的腰,将對方死死禁锢在懷中,嘴巴從兩邊一路開裂,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唾液垂落拉絲後,直直滴在男人蒼白無色的臉上。
耳邊傳來怪物沙啞的聲音"你…本來就是吾的東西…
"
頃刻間,樸生的口腔就被一條粘乎乎的舌頭蠻橫堵住"…唔。
"
怪物的臉近在咫尺,樸生心裡大受打擊,開始猛烈掙紮,腰上的手臂就像有所感應般更緊了,仿佛要将他揉碎後碾進身體。
吻到樸生快缺氧才分開,男人面色潮紅,嘴角挂着晶瑩的水珠,一雙狹長的鳳眸染上水霧,但即使如此也蓋不住眼底的冷冽與陰翳。
這個男人從骨子裡就透着冰涼,永遠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海神"滿口謊話。"
樸生忍着惡心沒去擦嘴角的水漬"所以海神大人,請告訴您最忠誠的信徒,一個月後的祭祀是什麼?"
"一個月後,上面那群愚蠢的人類就會向吾祈禱,祈求吾能淨化他們的肮髒的内心,洗掉他們發臭的罪孽。"
樸生眼珠一轉"那海神大人不離開這裡,要怎樣洗掉他們的罪孽?"
"隻要人類的欲望一天沒有停止,産生的罪孽就會成為吾的養分,生生不息,源源不斷,吾終将有一天會統治人類,回歸地面。"
什,什麼…
樸生震驚不已,他對這隻怪物的稱神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說,對方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他心底發怵。
海神感受到懷中人類的情緒。
"不要害怕,吾不會殺你…
"
樸生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說不出話來,暗中用力掐着指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起碼他現在可以确定一點,這隻怪物出不了洞穴,而且假侯爵似乎很忌憚"它",那就說明這隻怪物很可能比他想得更加厲害。
即便他知道賤民與海神是同一隻怪物,心裡也無法将他們視作一個,因為他們雖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更多的卻是差異。
賤民是屬于他的奴隸,地位在他之下。
海神的實力不明,而且他現在要扮演海神的信徒,那對方的地位就在他之上。
在大環境的熏陶下,樸生養出了一套極其頑固的階級觀念,也就是俗稱的,沒有王子命,卻有王子病。
海神看着對方糾結的表情,不耐煩地用尾巴纏住男人的小腿"吾要休眠了,你躺在吾的身旁,别想着逃跑,你的任何動靜吾都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