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芬沒有回答,而是對樸生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眼中是少年讀不懂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解脫。
是對誰的憐憫,又是誰的解脫?
樸生手心全是汗,周圍站着一排排穿着正亮铠甲的士兵,全是最勇猛的男人。
少年心生向往,沒有一個男孩不曾做過當英雄的夢,如果做了獵手,他會成為英雄嗎?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紅毯的中央,擡頭就是王座,王座上的男人有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
格芬厚實的手掌貼在少年背後,不等少年詢問,格芬已經将他推出了一步。
樸生的小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隻聽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記得我當時和你說的話嗎?"
"……記,記得。"
"那去吧孩子。"
樸生看了看威嚴的國王,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僵硬的走到前面,單膝跪下。
"偉大的國王陛下,我以第六代獵手的身份宣誓,我,樸生,将會甘願獻出我的一生守護帝國的皇室,貴族,以及所有民衆,直至死亡"
國王擡起手,讓一旁的管家将手裡的金托盤遞到少年面前。
托盤裡放着一枚金牌,與一把金色的左輪,少年下意識的回頭尋找格芬,可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管家輕聲道"拿着吧。"
"是…
"
樸生拿起金牌和手槍,它們金燦燦的,非常漂亮,也非常沉重。
隻聽高處的國王緩緩開口"從今以後,你就是第六代獵手。"
"是!國王陛下!"
回到冰冷的籠子裡,樸生的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原來他還說過這樣愚蠢的話……
可惜了,這個腐朽充斥鏽的社會,已經用名利與金錢将他涅槃重生,他可以為了金币,将殺死怪物的槍口對準那些他曾經宣誓保護的人。
可為什麼隻有他?難道其他人沒有錯嗎?可為什麼受到懲罰的隻有他!是因為他更倒黴嗎?
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了
樸生忍不住嗚咽,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他聽到有人嘲諷,有人嘲笑,說他這樣冷血的人竟然也會哭……
這太丢臉了,樸生也不想哭,可他真的忍不住了。
眼淚劃過臉頰,凝聚在下巴,最後滴落,掉在骨戒上,不一會就被吸收殆盡。
以撒猛然擡頭,瞳孔驟縮,陰沉着臉從王座上站起,一路走向地下室,剛走到盡頭,就看見女仆。
女仆背對着他,一臉不屑的倒數着"三,二,一"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