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面對炮彈,并不是毫無畏懼,身體會在瞬間被高溫燒成黑炭,身體僵硬,而後長出新的皮肉,身體才漸漸恢靈活,周而複始。
期間不斷有人拿着各種武器沖上來,還有一群人站在後方,手持獵槍進行射擊。
槍林彈雨,爆炸聲如雷貫耳,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染紅。
樸生躲在遠處觀望着一切,那顆塵封到冷血的内心,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後人踩着前人的屍體,用生命的代價,進行着微弱的攻擊。
用屍體堆砌堡壘,究竟是愚蠢,還是執着?
樸生緩緩起身,朝着諾亞方舟的方向跑去,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按現在的局勢下去,地下城毫無優勢。
怪物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強大,人海戰術用不了多久,怪物遲早會靠近方舟,到那個時候,就真的完了。
這一刻,樸生發現,原來就連他也無法容忍怪物的存在。
心裡始終從沒有把他和怪物,視作"我們。"
就算對方給予了他庇護,溫飽,他也從來沒有心存感激,隻是覺得這一切對他很不公平,怨恨着地下城的所有人,怨恨着向他索取的怪物。
站在碼頭,眼前是巨大的諾亞方舟,守在諾亞方舟前的,是反神的團長和金瑞,還有數千個自由兵。
千人對峙,讓樸生再次想起公審的屈辱。
金瑞毫不猶豫的叫他滾開,樸生沒有動,視線自始至終都盯着團長,冷漠的質問。
"為什麼開戰?"
團長語氣漠然"你沒有知道的資格。"
樸生冷笑"資格?讓那幫地下城的廢物去送死就是你所謂的資格?真以為單憑那幾個破炮口!就能弄死一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連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怪物?"
金瑞沖過來,重重推開樸生的胸口,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地下城,不歡迎你,滾。"
樸生額角青筋爆出,握着槍的手緊了緊,盯着金瑞的眼中逐漸浮現殺意。
就在手準備擡起的瞬間,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傑克布魯多。
"團長,世上隻有一個獵手,如果連他都沒資格,大概就沒人有資格了,請團長不要把私人的恩怨帶到戰場。"
團長鼻腔噴出一股氣,默許了傑克将樸生帶進去,熟人相見,樸生心中五味雜陳,兩人沉默走到隔倉。
現在所有人都睡在隔倉裡,一是隔間不夠用,二是這裡炮聲最小,能讓自由兵們盡量睡得安穩。
樸生在進來前,就穿上了傑克給的黑袍,和面具,當踏入隔艙時,衆人隻是投來好奇的目光,并沒有摻雜任何惡意。
将簾子拉上,就是一個單獨的小隔間,傑克從床底拉出個小闆凳,示意對方坐下。
不等樸生開口,傑克已經雙手交叉,開口詢問。
"獵手先生過來,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吧,不知道作為老朋友,我是否有資格了解?"
樸生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一時有些失神,等對方提醒才反應過。
"确實,我希望你們停戰,消滅那樣的怪物,這本身就是不可能。"
樸生面不改色的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