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丫懸賞都不肯标明價格,這不是擺明了敷衍了事嗎?
“不行!這事不能算完!”一群門閥公子貴女咬牙切齒,我們來回走了百裡路,腳底闆都磨破了,頭發也亂了,這刻骨仇恨唯有砍下那女大當家的腦袋才能洩憤。
有門閥公子厲聲道:“我懸賞一百兩通緝褚飛燕,要活的!”
沒記住女大當家的名字,褚飛燕的名字卻記得清清楚楚,随便抓一個殺了,好歹算消了一口惡氣。
其餘門閥公子用力點頭,“褚飛燕,褚飛燕,冀州第一褚飛燕!”老子叫你嚣張!
敢羞辱王家就必須死
“左!左!左右左!”
空地上,數百山賊分成五六隊,每隊排成數列,在口号聲中圍繞着空地緩緩繞圈前進。
聽說胡輕侯的爸爸的小學體育老師訓練隊列就是這麼教的,胡輕侯拿出來懷舊。
這個連續三個“左”的口号沒有引起分不清左右的山賊們的混亂,理由非常簡單。
所有分不清左右的山賊每十個人一組,由胡輕侯親自在左胳膊上打了一棍,然後喊着“左!左!左右左!”的垃圾口号,在胡輕侯面前原地踏步,凡是走錯了步伐的人立刻就挨一棍子。
如此暴力的教導方式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數百山賊在痛苦中分分鐘就分清了左右,懂得了齊步走。
“左!左!左右左!”數百山賊從胡輕侯身邊經過,口号聲格外響亮,一連十幾日的操練,數百山賊的隊列已經有模有樣。
胡輕侯微笑,心中發苦。自古以來練兵都是靠蠻橫的體罰嗎?她不知道,但她隻會蠻橫。
胡輕侯掃了一眼山賊們,大聲叫道:“列陣!”
數百山賊同時站定,左右對齊,厲聲叫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隻要稍微遲了一些或者亂了一些就會挨大當家的毒打,每個人在棍棒下迅速地進化,深刻理解了隊列和紀律。
胡輕侯點頭,十幾日的棍棒和機械重複有了那麼一點點效果。她揮手道:“孩兒們,繼續練習!”
數百山賊聽慣了莫名其妙的“孩兒們”,以為山賊頭領就是這麼稱呼手下的,大聲回應:“是,大當家。”
胡輕侯轉頭看小輕渝,小輕渝在一邊與幾個小孩子玩泥巴,開心地笑着。
那幾個小孩子明顯被父母勒令不許得罪了小輕渝,與小輕渝玩耍的時候有些畏畏縮縮,隻是小輕渝太小了,不懂人情世故,人也單純,依然玩得很開心。
胡輕侯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到從靈壽縣衙取來的紙張上。
那些紙張她做了大小兩件紙甲,确保自己和小輕渝的安全,還有很多紙張剩下,到了此刻,她才有時間靜下來按照原計劃細細查看紙張上寫了什麼。
托“褚飛燕!褚飛燕!冀州第一褚飛燕!”的福,胡輕侯知道自己身處冀州。
隻要這個世界是遵循華夏傳統文明而産生的時代,那麼冀州的位置不會有巨大偏差,她此刻就在後世的河北。
但這點信息遠遠不夠她了解世界,隻能繼續從靈壽縣衙取來的紙張中尋找更多的信息。
這些紙張大多數是公文,胡輕侯仔細看,勉強可以聯系上下文大緻看懂,也找到了幾個與年代有關的詞語,比如“建甯三年”,“光和四年”。
但這對胡輕侯毫無幫助,她唯一知道的“建甯”就是韋小寶的老婆,而光和更是毫無印象。
胡輕侯早知如此,也不失望。
又不是單機版RPG遊戲,總有路人甲站出來說,“你好,這裡是蔚藍大陸南方四州盧瑟城哈佛村。”
公文中沒有任何朝代名字才是常态,《嶽陽樓記》也沒寫“大宋慶曆四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