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路人驚愕地看着完全不認識的帶着外地口音的男子,八卦地問道:“那女子是不是與孔二十有些不清不楚?”
但凡一男一女有什麼恩怨,普通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感情糾紛。
那青壯男子用力搖頭:“胡說什麼。其實那個女子是從外地來京城求官的……”
另一條街上,一個男子唾沫橫飛:“……那胡輕侯想要當官,求到了何大将軍府,結果被大将軍拒絕……”
一群路人覺得理所當然,哪有女子當官的道理。
某個茶攤中,一個男子大聲道:“……是啊,大将軍當然不答應了,女子怎麼可以當官?所以那胡輕侯隻有立下大功,大将軍才會覺得不得不給她當官。”
一群路人依然覺得不太可能,那個女子的做法沒問題,想要當官自然是要讨好大官,替大官做一些龌龊的事情,但是想法卻大錯特錯了。
一個路人甲搖頭道:“女子怎麼可以當官老爺?豈有此理!”
……
太尉府。
楊彪舉起酒杯,大聲道:“飲勝!”
周圍的衆人一齊舉杯:“飲勝!”
一直撲朔迷離的“羞辱孔二十”終于露出了真相,幕後策劃的“東街胡輕侯”不過就是一個外地來的平民女子。
被楊賜楊彪以及一群幕僚疑神疑鬼的背後圈套更是絲毫不存在,真相隻是一個看不清身份,想要找何井求官被拒,走投無路之下的瘋狂拍馬屁。
那這件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楊彪大聲地道:“孔二十若是知道了真相,是吐血而亡,還是找何屠夫拼命?”
一群幕僚大笑,孔二十這次真的是栽得莫名其妙。
有幕僚笑道:“不知道何屠夫會不會就給胡輕侯一個小官職務呢?”
全城的人都知道胡輕侯替何屠夫出氣教訓了孔二十,難道何屠夫好意思假裝不知道?
楊彪笑道:“何屠夫難道要舉薦本朝第一個女官嗎?這可不容易。”
坐在主位上的楊賜看着兒子與幕僚們讨論何屠夫有沒有氣魄給一個女子謀取官職,心中不屑。
何屠夫敢給胡輕侯官職?
楊賜喝了一杯酒,輕輕捋須,何屠夫是個機靈人,知道該怎麼做的。
……
大将軍府。
何井無所謂地笑道:“來人,給太尉府送去賠罪的禮物,孔二十因為我何井而受到了羞辱,雖非我何井指使,但是終究與我何井有關,我自當賠罪。”
全城都知道這件事不是他指使的,況且也隻是潑水而已,算的什麼大事?
派遣一個人幕僚到太尉府送禮賠罪不過是做個姿态,大将軍府和太尉府都不會幼稚地覺得何大将軍必須為了他人的行為向孔二十賠禮道歉的。
太尉府的人見了賠罪的禮物多半會同樣準備一份禮物送到何大将軍府,化幹戈為玉帛,共同譜寫美好新樂章。
至于那個孔二十,何井微笑着:“給孔二十送一身幹淨的衣服,一些水酒和瓜果肉食。”
衆人理解,這是慰問,不是賠罪,所以去孔二十家的人态度要高傲,姿态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