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員見胡輕侯沒?有?喝茶湯,視若無睹,不以為意。
茶湯是新鮮玩意,價格又貴,哪怕是朝廷官員喝的人也極少,胡輕侯怎麼可能喝過茶湯?多半隻是聽說了“茶”這個詞而已。
有?官員笑道:“胡左監丞才?高八鬥,崔某從來沒?有?想?過這《學而時習之》竟然是這樣解釋的,慚愧慚愧。”
有?官員崇拜地看着胡輕侯,道:“《學而時習之》傳頌數百年,唯有?胡左監丞看出?了真?意,真?乃少年英雄也。”
有?官員不斷地搖頭歎息:“論當今風流人物,再無一人可與?胡左監丞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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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娴熟地吹捧胡輕侯,唾沫橫飛。
胡輕侯心中飛快尋思,僅僅想?要保持友好關系、免于皇帝與?何井楊彪的大戰的波及的理由不足以解釋堂堂大鴻胪曹高為何對她客客氣氣,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心中盤算,臉上卻滿是小人得志的狂傲,大笑道:“胡某聰明絕頂,隻看了一夜《論語》就看出?了《學而時習之》的真?意,這叫做什麼?這叫做天才?,哈哈哈哈!”
官員繼續吹捧胡輕侯,慢慢将話題扯到了曹高的身上。
有?官員道:“曹翁,當年大公子也是少年英雄,當為世之人才?,可與?胡左監丞一比,隻怕是大大不如了。”
胡輕侯大笑,心中默默道:“來了!”
曹高笑道:“自然,犬子豈能與?胡左監丞相比?”
又是一個官員笑道:“大公子是在……”
他?慢悠悠屈指算道:“……哦,大公子是在八年前打?死?了違禁夜行的蹇黃門的叔父,當時滿朝皆驚,世上竟然有?不畏懼蹇黃門,秉公執法之人?”
另一個官員道:“當時大公子年方二十,職務不過是洛陽北門尉,卻不畏強權t?,當真?是世間罕見。”
又是一個官員歎息道:“當年洛陽城内但凡有?提及弄潮兒,非大公子莫屬,風頭之盛,不作他?想?。”
一個官員道:“世人皆言大公子是當今之強項令,當名留青史,萬古傳頌。”
胡輕侯笑道:“好一個名留青史的曹大公子!不知曹大公子名諱是?”
曹高微笑道:“犬子曹躁,十餘日前離京未歸,不能拜見胡左監丞,來日定然令他?上門求教。”
胡輕侯心中琢磨着事,随口道:“大公子名為曹躁?真?是巧了,我也認識一個曹躁。”
曹高不以為意,天下重名者數不勝數,笑道:“哦?那與?犬子同名者長什麼樣,何方人士,老夫若是有?機會倒想?見上一見。”
胡輕侯笑了,道:“我認識的那曹躁應該是沛國谯縣人士。”
曹高一怔。
胡輕侯心不在焉,沒?注意到曹高的表情,想?了想?,又道:“那曹躁應該是字孟德,小名阿瞞,為人狂傲得很,哈哈哈哈。”
曹高似笑非笑,道:“胡左監丞說的相識之人不就是犬子曹躁曹孟德嗎?”
姓曹名躁的人隻怕有?千萬個,但是沛國谯縣的百中無一,字“孟德”的隻怕萬中無一,小名叫“阿瞞”的更是絕無僅有?,同鄉同名同字同小名,此曹躁定然是彼曹躁。
胡輕侯猛然擡頭死?死?地看着曹高,臉色慘白如紙:“什麼!曹躁曹孟德是你兒子!”
大堂内一群官員哈哈大笑:“真?是巧啊,原來胡左監丞竟然早早就認識了曹大公子。”心中飛快轉念,為什麼胡輕侯竟然認識曹躁,聽她的語氣竟然還非常熟悉。
曹高微笑道:“世間緣分,妙不可言。”
胡輕侯竟然與?曹躁相熟?可為何不知道曹躁是自己的兒子?難道是曹躁的紅顔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