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頁)

  袁韶眼中精光四射,胡輕侯!胡輕侯!胡輕侯!

  胡輕侯微笑道:“若是?不跪……”

  神情陡然?轉厲:“那就是?造反!胡某先砍下你的狗頭,然?後殺到司徒府,砍下你老爹的頭,砍下你老母的頭,砍下你妻子的頭,砍下你兒子的頭!砍下你的狗的頭!這叫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四周無數路人甲興奮地大?叫:“跪下!跪下!跪下!”更有人興奮地揮舞手臂:“跪下!跪下!跪下!”聲勢之大?,宛如公審。

  袁韶深深地盯着胡輕侯,厲聲道:“你當真要與汝南袁氏為敵?”

  他完全不理?解胡輕侯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錯,他方才對胡輕侯的态度是?不怎麼好,但?袁氏四世三公,他的血統之高貴是?胡輕侯可以比的嗎?他嘲笑胡輕侯幾句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胡輕侯起初不是?老老實實接受嘲笑,一臉的谄媚嗎?為何忽然?之間就變得宛如死仇了?到底到底到底有什麼陰謀?

  曹躁也?再次勸道:“胡左監丞,三思而後行?!袁本初的言語确實有些過了,對胡左監丞不敬,但?胡左監丞大?人大?量,且看在袁本初天下奇才,才學淵博,德配天地,袁家更是?當世豪門世家的份上,原諒則個。胡左監丞與袁本初都是?當世不二人傑,身負為銅馬朝開創新世界的重任,何苦為了一些小事鬧到不可收拾呢?不如小弟做東,請胡左監丞與袁本初一齊喝酒,本初誠心道歉,彼此化敵為友如何?”

  曹躁真心覺得現在還有轉圜餘地,打了幾個嘴賤的門客或者仆役完全不算什麼事,打了張公子略有麻煩,但?哪裡能夠與折辱袁韶相比?

  他看着胡輕侯,四周被打斷手腳的袁韶手下壯士的慘叫聲,張公子的哭喊聲,圍觀路人甲的笑聲和驚呼聲,袁韶憤怒地呵斥聲,袁述壓制又聽?得清清楚楚的笑聲,無數聲音彙聚在他的耳中,竟然?讓他茫然?又焦躁。

  今日本來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狩獵回歸家園,與多年來的情形别無二緻,本該像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地在袁府或者曹府喝酒閑聊,然?後各自?回家。

  為何就變成?了如此?

  曹躁仔細回想,隻覺今日發生的一切比暴風驟雨還要激烈、混亂和莫名其妙,完全找不到其中的邏輯線。一個念頭閃過曹躁的心頭,胡輕侯是?不是?瘋了?

  胡輕侯盯着憤怒的袁韶,忽然?笑了:“袁韶袁本初,汝敢反乎?”

  一群圍觀路人甲笑眯眯地看着,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大?名鼎鼎的仗義疏财的袁韶袁公子就因為不肯對一個三百石的官員下跪而被胡輕侯用黃河決堤的方式上升到彗星襲月的高度“造反”?這也?太好笑了。

  有路人甲搖頭道:“胡輕侯一點都不懂規矩,哪有這麼定罪的。”衆人用力點頭,就因為不肯對官員下跪而被定造反罪,天下豈有此理??

  袁韶臉上怒氣盡去,冷靜地看着死死糾纏一定要他跪下的胡輕侯,道:“我終于?知道了,你是?十常侍的人!”

  曹躁、袁述以及好些公子哥兒頓時恍然?大?悟。

  胡輕侯如彗星般閃耀在洛陽,誰都知道她背後是?皇帝劉洪,可劉洪怎麼會?親自?管一個小小的密探?胡輕侯多半投靠了同樣是?皇帝手下的十常侍。

  而袁韶一直與“黨人”過從甚密,黨人中的許攸、張邈與袁韶是?好友,黨首陳蕃、李膺在黨锢之禍中時常暗暗潛入洛陽與袁韶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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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韶是?個“不是?黨人的黨人”。今日袁韶遇到了“黨人”的死對頭“十常侍”的手下胡輕侯,哪裡會?有好結果?

  曹躁看袁韶的眼神更是?帶了一絲無奈。怪不得袁韶當衆羞辱态度謙卑的胡輕侯,完全沒有廣交天下英豪的豪邁姿态,原來是?為了“黨人”報仇啊。

  袁韶冷冷地盯着胡輕侯,道:“十常侍乃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你替十常侍為虎作伥,心中還有一絲正?道嗎?”

  無數人盯着胡輕侯,等待她的回答。

  胡輕侯悠悠掏耳朵,瞅袁韶,道:“袁韶,本官再問?你一次,汝敢反乎?”

  無數人氣憤了,你丫隻會?“汝敢反乎”嗎?你丫不知道小小的跪拜禮絕對不可能定義為造反嗎?撐死就是?大?闆子而已。

  袁韶大?笑:“一個小小的三百石的羽林左監丞也?敢污蔑他人造反?我定然?要去衙門告你!”

  一大?群人點頭,你說造反就造反,衙門裡自?然?有分說。

  胡輕侯淡淡地道:“來人,袁韶不敬官員,拿下了!若是?有人抗拒執法,就是?造反!”

  幾十個山賊大?聲應着。

  袁韶眼神中燃燒着炙熱的火焰,厲聲道:“誰敢抓我!”